吴扬坐在掌班亲身为他端来的太师椅上，苗条的双腿交叠着放在前面的桌案上，一边漫不经心肠剔着指甲，一边懒洋洋地问道：“说吧，你们是如何通报谍报的？背后领头的人是谁？元宵节搞那么大一出戏，究竟想图谋甚么？”
小内监从速弯下身子替他捶背，又不时伸出一只手掌替老寺人揉抚着胸口，好减轻他的痛苦，又不时低声扣问着老寺人的状况，显得极其体贴。
老寺人咳嗽时连最凶戾的谢无鹫也屏息凝神不敢转动。
“无妨事！”老寺人挥了挥手，“这处所咱家也有很多年未曾来了，倒感觉亲热。小吴大人不必拘束，尽管忙你的去，咱家恐怕得上些手腕，小吴大人是大师公子，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手腕怕污了你的眼睛，陛下如果见怪下来，咱家吃罪不起！”
说话间他挥起长鞭，“啪”地打在曾小乙身上，鞭梢恰好扫过曾小乙的脖子，顿时在曾小乙身上和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卖力刑讯的掌班谢无鹫是个暴戾的性子，他信奉的是“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嫌犯进了皇城司，只要落在他手里，一顿杀威棒是少不了的。此人特别喜好研讨前朝苛吏的刑讯手腕，甚么“剔骨”“梳洗”，提及来那是头头是道，如果不是文官们压抑的短长，他是真想把历朝历代那些驰名的酷刑都在犯人身上来一遍。
曾小乙狠恶地点头，摇摆着身材大声告饶，一口咬定本身就是个卖汤饼的，因为妄图银钱才帮孤山营的老卒们偷偷带了些纸钱出来，再问他别的，他只点头表示一概不知。
曾小乙吃了一惊，他猛地昂首看向声音传来的处所，这才发明牢房入口的暗影里另有两小我，他们一站一坐，站着的是个小内监，约莫十六七岁，眉清目秀，显得有几分文弱。
“你就守在此处，没有范公公的答应不得前去打搅，公私有任何需求都尽量满足他！”
听到吴扬的叮咛，他抱拳道：“是，卑职谨遵大人叮咛！”
吴扬听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模样，明显进了皇城司后水米未进，他表示一旁的狱卒给曾小乙端去一碗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