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废后王皇后和萧淑妃死前曾日夜谩骂武皇后,两人身后,太极宫夜夜闹鬼。
王子贤素有隽誉,武皇后带着李贤登门,应当不是为了诛杀他而来。
蔡氏为裴英娘留了一盘点心,笑嘻嘻道:“刚做好的巨胜奴和粉糍,一咬嘎嘣脆,特地给十七娘备下的。”
婢女站在廊下,摇点头,“娘子,到处都找过了,没找到女郎。”
褚氏和裴拾遗从小青梅竹马、耳鬓厮磨,本是一对恩爱眷侣。多年后果为家属之间的纷争,褚氏提出和离,裴拾遗碍于面子,不肯承诺。
这一世成为裴家十七娘,本觉得能够弥补这点缺憾,没想到却摊上一个峻厉冷酷的阿耶,长到现在八岁,她从没得过裴拾遗的好神采。
张氏揪着廊前花盆里养的一朵牡丹花,把花瓣揪得零寥落落,撒了一地,“哎呀!真是不法!不就是头上蹭破一块皮嘛!在那儿喊打喊杀的,看把小十七给吓成甚么样了!”
才刚走过甬道,劈面走过来一个头梳螺髻、穿戴面子的婢女。
褚氏一不做二不休,翻出一把匕首,架在裴拾遗的脖子上,逼迫裴拾遗写下《放妻书》。
那是幡子,佛经上说能够避磨难,得福德。每年大年月朔,长安家家户户都会立起幡子,为家中年幼的女郎、小郎君消灾祈福,祈求长命百岁。
想到武皇后的雷霆手腕,张氏神采惨白。
裴英娘时不时伸手去抹,一张粉嫩的小面庞,被雪花弄得湿乎乎、黏答答的。
上辈子她父母早逝,从小在各个亲戚家展转长大,没有享用过被父母心疼宠溺的滋味。
裴英娘赶紧捂她的嘴,“别嚷嚷,我把十兄的脑袋砸破了,阿耶会打死我的!”
裴英娘把从兄裴十郎给打了,启事很简朴,裴十郎用心砸了她的鸭花汤饼。
裴英娘回过神来,垫起脚探出长廊,看到几根翠绿色的长竹竿在风中扭捏,每根竹竿顶上系着一面色采光鲜的幡旗。
而后, 朝中官员和官方百姓便以“天帝”、“天后”称呼二位贤人。
薛绍便是城阳公主和薛瓘的小儿子。
“甚么?贤人不是在东都洛阳吗?如何往我们家来了?”
裴家的幡子却不是为十七娘裴英娘竖的。
她不慌不忙穿上木屐,凉凉地扫半夏一眼,“你是真想看到我被阿耶打死吗?”
因为敬慕中原的繁华昌隆,各国贩子、留门生、学者、和尚堆积京师长安, 丝绸之路相同东西,人文、物质聚集于此,李唐帝国国力强大, 声望日趋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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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出身崇高,母亲城阳公主是太宗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之女,李治的同母mm。
武皇后非常大怒。
因高宗李治衰弱多病、本性脆弱, 武皇后垂帘参政, 逐步大权在握。
机不成失,失不再来。
矮墙上面一溜青石大水缸,为制止房屋走水时来不及救火,水缸里长年装得满满的,气候冷,水面凝了层薄薄的碎冰。
倒是她那对血缘上不知拐了多少道弯的从兄和从姐,被裴拾遗当作眸子子一样器重。
“奴未曾细看,听管家说王子贤伴随在天后摆布。”
裴英娘没有踌躇,一头钻进漫天的风雪当中。
听到裴拾遗的声音,裴英娘吓一跳,阿耶平时出入只走大门,明天如何从小角门回府?
裴拾遗想了想,长叹一声,“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看看,天后预备拿我如何样!”
义宁坊里的胡人多,是以那边修建有始建于贞观年间的波斯胡寺,有胡商信奉的火袄教停止塞袄会的袄祠,有摩尼教的教徒,有皈依犹太教的可萨人,稀有不清的高鼻深目、络腮胡子的胡商,有妖娆娇媚、雪肤碧眼的胡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