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力量对他来讲底子不算甚么,和他高大的身躯比起来,她那么娇小,腰肢不堪一握,躺在他怀里,像朵在风中轻颤的花朵,软软的,香香的。
“真听话。”杨知恩暗啐一口,咬咬牙,蔡四那小子动手太毒了,刚才和他扭打的时候明显没感觉甚么,这会儿才感觉腰腹模糊的疼,明显是受了内伤,不知那小子甚么时候下的手。
杨知恩怜悯地瞥冯德一眼,轻咳一声,“郎主醉了,快去命人熬醒酒汤来。”
这时,冯德捧着一只黑漆描金盘走进侧间,盘中盛着醒酒汤、醒酒石、甘蔗和冰碗。
李旦靠坐在软榻上,一言不发,乖乖让裴英娘按着擦脸。
此中一个十七八岁,样貌清秀,圆脸长睫的仙颜使女,放下铜盆时,不自发盯着裴英娘看了好几眼。
蔡四郎立马推开杨知恩,走到她身边,“贵主?”
他把鎏金八棱银碗往裴英娘跟前一递,“劳烦娘子了。”
翌日凌晨,太极宫报晓的钟声遥遥传来,天光大亮。
她叹口气,看李旦脚步盘跚,不敢让他骑马,但是他们俩手拉手走回相王府仿佛不对劲啊……
她瞪大眼睛,脸上涨得通红,殷红的嘴唇里收回低泣般的哭泣声,荏弱无骨的双手拍打他的胸膛,挣扎起来。
冯德看李旦仿佛是真的醉了,不是用心装出来哄裴英娘玩的,赶紧代为解释:“娘子曲解了,郎主府中没有爱妾,方才那使女不懂端方,都是仆管束不严之过,让娘子见笑了。”
裴英娘叹口气, “阿兄,我真的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不晓得会不会被锁,忐忑中,早点发,大师且看且珍惜。
当着他们的面恶毒狠辣,当着娘子的面就灵巧忠顺,哼,我迟早要戳穿你的真脸孔!
杨知恩打了声呼哨,四周的扈从、使女围过来,簇拥着裴英娘和李旦往相王府的方向走。
冯德满头是汗,惴惴不安。
——裴英娘平时拿这柄拂尘赶蚊子、驱飞蝇,偶尔还能挠挠痒甚么的。
一行人回到相王府。
另明天要出门一趟,早晨的二更估计很晚很晚,差未几23点今后。
“真师未曾顾问过酒醉之人,还是奴等来吧。”方才偷偷打量裴英娘的圆脸使女徐行上前,想去端醒酒汤。
她摇点头,那就只要一种能够了,使女悄悄倾慕李旦,只是李旦还充公用使女。使女心有不甘,才会失了分寸。
裴英娘想起一件事,转头张望。
他节制不住心底涌动的高潮,合拢双臂,低头吻着她的眉眼,和顺的,霸道的,不容回绝的,紧紧抱住她,和她肢体交缠,密不成分。
其他使女手上的行动慢了一下,不约而同看向裴英娘。
李旦嘴角紧抿, 手越来越烫, 烫得裴英娘思疑他是不是要烧起来了。
疼得他头痛欲裂。
冯德啊了一声,老脸一红,他还觉得郎主心想事成了呢……本来是喝醉了,赶紧沉下脸,不敢再多嘴,唯恐让裴英娘瞧出端倪来。
正厅是待客的处所,高几、坐褥、香案、蒲团,上首一座十二扇黑框落地琉璃镶嵌云母大屏风,到处是金玉宝石器具,陈列高雅,都丽堂皇。
喝酒以后浑身酒气,换了衣裳睡,才气睡得舒畅。
等认出女羽士的身份,他很快变了神采,挤出一脸光辉笑容,点头哈腰,殷勤非常,“郎主,娘子,热汤备好了,可要先洗漱,再用膳?”
她穿的是道袍,天然是宽袍大袖,李旦的锦袍也是宽袖,层层叠叠的衣衫落下,如缓缓活动的飞瀑,把拂尘和交握的手拢进袖子里。
裴英娘挑挑眉,冯德不会骗她,可如果阿谁使女不是爱妾,为甚么要摆出一副拈酸妒忌的刻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