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李适接过杨炎呈上的奏疏,接着用笔在其上写了个大大的“依”字,随后天子皱起眉头,另有深意地问了杨炎句话:“杨卿克意改革的各种,必将会和度支、转运起抵触,试问刘士安会承认杨卿的这番做法吗?他又肯不肯将二专使的大权相让于卿?”
“逸崧说的是——这权力大要上是从‘中官宦寺’手中,送回给户部,而实际上是从‘判度支’那边交给户部的‘金部司’、‘仓部司’?”
刘晏点点头,答复说“盐利不是常赋,故而作为‘羡余’入了大盈库,以供陛下支用的。先前李灵曜于河南反叛,这批盐利羡余便专门用来补助平叛军费,没有加赋天下一文钱。”
听到这话,刘晏当即明白了,“如此的话,我这执掌盐利征收、运输的诸道盐铁转运使,也就没有持续存鄙人去的需求了?”
“如此说,我这个判度支也没有来由再存鄙人去了?”
刘晏嘲笑两声,“如何能够?内三司的宦寺尽管陛下私藏,而作为国库的摆布藏始终归户部管,不过开天年间,度支司夺太府、司农之权独步天下,出纳不再经户部的金部、仓部罢了,以是现在摆布藏还是在判度支即本使相的执掌下。”
高岳坐在蒲团上,点点头。
“圣主?”听到高岳的话后,刘晏这才重新觉悟,在这场残暴的“甲乙判”里,新天子李刚才是那位手持笔墨下判文的。
刘晏接着解释说:“起初第五琦为度支、盐铁使时,兼领的就有太府司农出纳使,如财赋全入大盈私藏的话,那还要这个出纳使又有何意义?本使相自上元年间,就领判度支、盐铁转运诸使,并知摆布藏。韩太冲(韩滉)高傲历六年为判度支兼青苗税使,本使相转为盐铁转运使,分领东西财赋,而韩太冲为此官九年,左藏内储钱增至七百万贯,没错——是左藏储钱七百万贯,如杨炎所言天下财赋全入大盈库的话,左藏里的这些钱,莫非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既如此,请陛下重新将财赋核计之权,放归金部、仓部。”杨炎趁机持续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