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刘晏取出高岳送他的一角钢镚,“实在我始终最大的迷惑就是,郎君的这几枚奇钱。”
刘晏所说的限钱法和禁铜法,便是官府出面,严禁官庶私藏过量的铜钱,超越限额便要课以重罚,而禁铜法例更好了解,直接制止市道上铜器的畅通。
但是刘晏的策问还剩两道,“四问,开天以来,版籍废弛,流民无寻,国度军资多仰商贾,然前代规定,商贾须缴二倍于民之户税,另分外征十一之税,以求抑商之功效。现在是该重商,还是抑商,可否请郎君明示?”
刘晏连连点头,但他随后望着高岳,举高了调子,“如有一日,小杨隐士重新当路,木简换象笏,绿袍换朱紫,登宣政殿正衙,入延英殿问对,他要担当元载的遗策,急于在原州筑城,群臣拥戴,圣主赞成。高郎君这番灼见,又敢不敢、肯不肯在小杨隐士面前说?”
好家伙,刘晏成心将元载的遗策拿出来问对,这清楚是绵里藏针,成心摸索我......我如果说元载说的不对,刘晏必会说我因人废言;若我附和元载遗策,怕是刘晏又要驳诘。
看高岳这模样,刘晏终究忍不住,抬头哈哈大笑起来,“高郎君,你可真是个大坦白的人。”
本来高岳的意义是,唐朝前中期所谓的“赋彼商贾,抑浮惰之业”,便是举高商贾的人丁税,使其倍于浅显百姓,而在商贾贩货的畅通环节里却很少征税,这是当时政策制定者不体味贸易运转规律而至——高岳的意义是,将本来的“税商”变成“商税”,侧重在贸易行动本身里抽税,改直接税为直接税。
“不敢!”高岳大声利索地答道。
不过幸亏先前去拜见萧昕,过夜南园时,高岳曾详细就教过萧昕诸如此类的题目,早已听取接收了萧散骑极其贵重的“人生经历”,对这类底子国策走向题目,当然也是非常熟稔了,且容我渐渐说来。
别的,现在我唐行三钱,即开元钱、乾元钱和重轮钱,实为币制混乱、私熔成风的祸因,请晏相推行法律,只留一钱,禁其他二钱之畅通,一旦币制同一,再佐之以限钱、禁铜之令,私熔之风亦可去其太半,此二法也。谨对。”
这时平康坊金吾巡铺外的雨声,仿佛稀少了下来。
这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