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额、挂籍后，必有冒功之状。试问一军，兵籍三千人，虚占一半，只能出千五百人，若击小敌，必定虚增功绩，若临大敌，必定讳败为胜。正可谓丧师者失万而言一，胜敌者获一而言万，以此虚沾爵赏，混乱视听，贻误国度。”
高岳清算收敛衣衫，想了想，便答复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使君所说的边军四弊，小子已铭记在心，今后若能执掌权益，必将肃除扫荡――至于现在，只但愿能帮手使君做好泾原行营的分内事。”
“何谓挂籍？虚额是驰名无实，挂籍便是有实知名。贩子屠沽、行商坐贾，为避征役，寻求影庇，窜名挂籍在行伍当中，又为避出操、宿卫、挞伐，便纳课于军将节帅，雇人替代，军政由此弊坏，此风浸久，使坐坊市卖饼者都自称甲士，以此御敌，岂不谬哉？”
“天下节度，所置军数，都有定额，但现在一面额内兵日虚，一面倒是分外兵激增，这便叫做虚额。虚额之下，兵是逃不补、死不填，堡垒多虚，徒挂空籍，长此以往，一旦有难，国度、方镇无可用之兵、可倚之军。”
本来我先前查验文簿时，这泾原行营的兵员定额是三万，内里也有虚额和挂籍的征象啊！
“非常之一是虚额，然后这非常之一的虚额全挂给泾州和都城的富户，又得一笔纳课钱用来养军、购置甲仗东西。如何，高孔目听完这些后，另有离京时的大志壮志吗”段秀实招认不讳。
这话说得高岳都有点不美意义来，因为他在京中就传闻他岳丈崔宁客岁于蜀中挫败西蕃时，便有虚增功绩的怀疑――明显上报斩杀西蕃兵八千，可交解到朝廷来的俘虏只要十三人，崔宁对此的解释是“西蕃之贼，毫无王化，负隅顽抗，至死不降。”不过朝廷高低，仿佛也默许了这类“冒功”的行动，还是遵循大捷的标准赐与西川军将兵士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