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静之兄信赖仆,请采‘以商补军’之法,移财帛于西北,将来可立于不败之地,静之兄曾警告仆,说经商务需求手快,但现在不但要手快,更要看得长远。”高岳如此要求,归恰是求本钱注入,他之前当编剧时,很多出品人、制片人忽悠投资方也是这套。
可转眼云韶就牵住芝蕙的手,低声劝道,“你凭才惠归崧卿为侍妾,有我为你做主,怕得甚么?这个崧卿啊,脾气有点点怪,我归他为妻前,还觉得你早已和他配在一起呢,谁想你至今还是明净身,这崧卿婚前没有侍婢,婚后没有妾室,可不像话——此次崧卿去泾州到差,你临时不消张扬,就跟在他身后,见机行事。”
高岳所说的,便是先搞“次级商路”。
云韶这话算是挑明,真的要升芝蕙为高岳的妾室。
随后萧乂松口,当然他是不成能真正舍弃长安的商邸的,但承诺先拿三千贯钱来帮助高岳的营田奇迹。
段指着泾州地点:“昔日开天年间,西域犹在时,商贾多从泾原入京,故而非常繁华。现在西域大部分已陷没,商贾改道,自回纥草原,沿由灵州或太原入京贸易,太原地点河东与泾州不相干,故而以商补军,尤应重视灵州一起。”
“我不但要卖掉退乐斋,还想劝说静之兄一句,现在可将长安城的诸邸舍卖掉三分之二,现在朝廷和方镇间的战事一触即发,留着商邸弊大于利。”
听到高岳这话,萧乂感觉有些事理,但他还是感觉高岳过于危言耸听。
高岳持续说下去:“静之兄是不是以为,现在朝廷也就是和山南东道一个方镇有开战的伤害?静之兄莫非看不见,朝廷先前连安定泾原兵变,出兵不过三四万,都非常吃力,如再和山南东道开战的话,梁崇义又和其他雄藩表里勾连,天下必定动乱。宰执先前又被批准了‘食三倍出界粮’的奏疏,那么战事一开,军费破钞起来如山崩海啸,朝廷到时国库空虚,敛财无路,就得拿全长安的商邸富户开刀了。”
没过几日,高岳以“咨询守边宿老”为名,又登门拜访了司农卿段秀实,二人本在泾州是主宾干系,现在相逢也是格外唏嘘,高岳详详细细将刘文喜他杀挽救行营的事情奉告了段。
别的高岳又在泾州南和凤翔府相邻的草壁戍,按上颗白子,“此处亦可设旗亭商邸,开安西行营与凤翔府的互商贸易。”
“那逸崧的意义是?”
“嗯!用商补军补田,是个好体例,我现在既然当了司农卿,不但要发符于逸崧你便利开屯,更要及时上奏圣主,帮手逸崧的方略!”
就算我是殿中侍御史,不能等闲和朝官相会,但我能够和商贾见面。
胜业坊和东市间的那所邸舍里,高岳再度与萧乂会晤。
她对三兄和主母的“秘戏之事”不算陌生,可向来是在内里把风的,却始终未有见到真形,那里晓得其中精华要义呢?可云韶毕竟是颠末《花营锦阵万方图》淬炼过的,晓得芝蕙的心机是甚么,就笑起来,在筐床下的烛火幽微里,细细地对芝蕙如此如此......
“小婢岂敢有少姜之望?”
固然高岳一口回绝了杨炎的聘请,可不代表他真的不会去插手别的宴会。
“灵州通往长安,约莫门路有三。”高岳拈起棋盘上的黑子,一一按上,“第一从庆州过邠州入长安,第二从原州过泾州、邠州入长安,第三从盐州迂回入长安。此中第三条路途过于迢远,没甚么商队走,而第二条是以刻原州荒凉,商队也缠足不可,以是大部分草原商队走的是第一条。”随后他又拈起三颗白子,别离摁在泾州和邠州长武城相邻的马凹原、乌氏,“然不管是走哪条线路,都在邠州而过,以是只要在和它相邻的驿站设置商邸,便可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