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密道,先是一段长长的坡道,一行人鱼贯而下。约莫一炷香以后,密道变平变弯,沿着密道盘曲前行,颠末端十一个岔道以后,前面便是空敞的祭坛。
不一会儿,妇人身子一歪,瘫倒在地。那人仓猝用右手捂住血玉,双眼紧闭,浑身抽搐。又过了一会儿,那人才渐渐展开眼,可那妇人却如何也唤不醒。
妇人身上似有黑烟升腾,如有若无,连带她的身子也变得影影绰绰。钟婵看得逼真,那人正操纵胸前的血玉,将妇人身上的「鬼」引到本身身上。
俄然,祭台中心的铜鼎窜起一丈多高的火焰,一人高高跃起,落在铜鼎前,赤帻黄袍、头戴面具、手舞木剑,围着铜鼎、伴着火焰跳动。
那人当即收回左掌,换右掌压抵额头,大声道:“本来你被妖医施法,早已「鬼上身」,本日本使就要收了你!”
那人俄然脱手,左手掌压妇人额头。那妇人吓得浑身发颤。那人丁念咒语,妇人俄然身子生硬,抬头张口,瞪着坛顶。几个弹指后,只见那妇人垂下头,站起家,双眼黑洞洞,喉咙里收回阵阵低吼,她竟然「鬼上身」!
本日是天理教祭奠之期,覃章娘子收到了龙符,覃章担忧老婆驱鬼之事透露,找到钟婵商讨。钟婵正欲一探密道,愿替覃章娘子前去祭奠。
钟婵看出此人跳的是「傩戏」,但不管身形、眼神和举止,此人都与骆炳添相去甚远,他真是「骆炳汉」吗?幸亏钟婵已经记下了他收支祭坛的门。
祭坛中心是圆形的祭台,世人将祭台围了三圈,统统人右手握住左手四指,双手拇指订交,置于胸前,嘴里都念念有词。
正思忖,「傩戏」已舞毕,世人叩拜。那人站在祭台上道:“前些日,本土妖医来我阳寿,偷偷引鬼入骆家庄,又借驱鬼勾惹民气。骆三娘等三人受妖医勾引,不听龙尊之言,引妖医进村,轻渎龙尊……你三人可知罪?”
喜好大唐千机志请大师保藏:大唐千机志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那人又走到另一个妇人身前,人群中有人颂声拥戴,世人也跟着拥戴起来,祭坛里顿时人声闷响。
“谨遵「龙尊」元神。”那人道。
红袍人引着三位妇人走上祭台,钟婵认出三人,恰是在骆家庄时哭喊“救救我儿”的三位妇人。
覃章将指模和祷词都奉告了钟婵,钟婵跟着世人颂词祝祷,谨慎察看祭坛中的统统。
钟婵却心急如焚,毫不能任他滥杀无辜,可如何才气救回两个妇人的命?她侧眼看着方才带头拥戴的男人,脑中俄然闪现出张掖五柳村夜战枯荣的景象,当时枯荣身上的根枝从地下穿出,刺杀供桌上的张矩,却不测顶起供桌上的羊头,吓得张矩二人从供桌上摔落下来……
几近同时,钟婵左手藤蔓从地上悄悄钻进方才带头拥戴的男人裤角,又从领口钻出,摘下他的长羽面罩,然后从他的后颈处伸起一尺多高,在暗淡的祭坛里如同神灵附体。
覃章思来想去,再无更好的体例,便将祭奠的黑袍、面罩和龙符交予钟婵,又将密道和祭奠之事仔细心细跟钟婵讲了一遍。
“恭迎「龙尊」元神!”那人跪下,世人也跟着跪下。那人又接着道:“元神现身,想必是听到了我们的至诚祝祷,不知元神可否赐赉我等修仙之术。”
钟婵按覃章所言,酉时从覃章家分开,很快看到了一样穿戴的人。钟婵跟着这些人走到北郊的茶水铺,将龙符交予掌柜,然后从茶水铺的枯井下到密道。
钟婵一时想不出启事,但她已想好应对体例。祭坛里只要红袍人是武人,且修为平平,无人能拦得住钟婵。但密道窄且长,岔道多,是否还藏有妙手或构造不得而知,以是出去的路上另有很多不成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