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展伯昭冷着脸并未制止。胡迁鹤道:“鄙人对鬼市知之甚少,并不晓得他四人找火盐凭信究竟所为何事,这与田记血案无关。他四人的确是血案以后才到本县,单凭这一点便可鉴定,他们毫不是凶手。”
“展明府,我信赖过所、公验、证人皆不假,只是这位郎君的说辞却不敷为信。”田贞道,“不知郎君高姓大名,与四位凶嫌是何干系?”
与徐忠一同受雇田记的另有马菁梅,也就是已故总镖头王子皋的娘子马氏。马菁梅和徐忠同为田家驰驱劝说,这才促进九人延后庚亡,且田记与东岳门缔盟,马菁梅又是东岳门弟子,由她作总镖头,交通东岳门、调教门下镖人最合适不过。
此言一出,世人无不骇怪,但田贞脸上仍然是面具般的淡定:“展明府所言,可有证据?”
“回马少府,此人是已故凶嫌牛明的浑家,有公验为凭。”胡迁鹤指着本身右边的妇人,道:“她可证明牛明是菊月十七日离家,也就是田记血案后才分开岷州。”
展伯昭又转向田贞道:“三娘这些日子忍辱负重,不但引出贼凶,还开设商行、光大田记,不愧是女中豪杰。田记助朝廷平叛,实乃本县之荣,县廨自当依例重奖。”
“如何,田三娘子,无话可说了?”展伯昭逼问道。
“胡郎君此言差矣,他四人潜入田记欲行盗窃,就是盗匪无疑。我猜想,他们为掩人耳目先是混入城中盗窃,被我田记发明后行凶杀人、逃出城外。但他们并不断念,又经过城门入城,暗中窥测我田记,欲再行盗窃时被当场拿下,故而他们过所上的入城时候是在血案以后。”实在,胡迁鹤和田贞对事情原委都心知肚明,也都有难言之隐,两人都想抓住对方的漏子回嘴,故而都是自说自话。
“见过展明府、元赞府、马少府。”田贞上马见礼道,眼神瞟过马池,见其眉头深锁,心知来者不善。
“三娘存候心,我和马总镖头必竭心极力,看好车马行。”
“多谢明府。”田贞感遭到胡迁鹤仇恨的目光正盯着本身。田记与雷霆帮的恩仇不会就此告终,但她内心却不再害怕,既然挑选吃江湖饭、行江湖路,就要容得下江湖恩仇,受得住江湖手腕,因为己不犯人,换不来人不犯己,只要有江湖,就会有恩仇。
展伯昭放动手,回身对胡迁鹤道:“既然裴将军证明,田记车马行血案乃逆贼所为,偷入车马行欲行不轨者即为贼匪,公廨自会秉公明断,尔等休要滋扰。”胡迁鹤低头称是,眼神瞥向身后与他同来的锦袍男人。此人一言不发、面色寂然,双眼直盯着沈恬。
江湖,无处不在!
田贞点点头,往前几步骑上马,朗声道:“诸位,我们解缆。”抢先往宅院内行去。俄然,院门外冲进一队兵卫拦住了来路,接着又出去三匹马,顿时之人间人都认得,恰是县令展伯昭、县丞元秉义和县尉马池。
“任你巧舌如簧,也狡赖不过铁证如山。”
“我走以后,车马行的事就有劳忠伯了。”田贞道。
原州,平高县。
话音刚落,院门别传来马车的声响。一辆马车正缓缓驶进宅院,却被兵卫拦下。展伯昭转头一看,赶车的人很眼熟,恰是沈恬。
“敢问胡郎君,你的四位故交为何深夜持刀,潜入田记宅院行刺于我?”
徐忠走过来,对田贞道:“三娘,能够解缆了。”血案产生后,徐忠不辞辛苦为田家驰驱,压服多人延后庚亡,田贞感念其忠义,又因其熟知车马行运营,故将徐忠请回田记,雇为脚总,掌物货、车马和脚夫等,徐忠的二子徐汉吾也受雇到田记。徐忠腿脚不便,田贞还特地送他父子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