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端倪如画、眼力不凡,能与女人同船,曹淮安幸甚!”
“好啊。”谷灵话刚出口,铁公子已经跃出画舫,江上传来他的声音,“一言为定,我在酉山等你……”
“曹公子过奖了。”
谷灵一见此人,也是眉开眼笑,脸上仿佛绽放了花,“铁公子,别来无恙。”
卓不浪叉手行礼道:“鄙人卓不浪。”
“据我所知,并不是。”
“卓楼主,晚生曲江落,武盟接惹人,特来为卓楼主一行带路。”
谷灵顿时收起笑容,转过脸去。卓不浪俄然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满脸痛苦道:“百晓,我仿佛蛊毒发作了!”
百晓一见卓不浪,小声道:“沈大侠在舱中饮茶。”
“昨夜……”卓不浪刚想与百晓说说昨晚听到的事,忽见一人跃上船头,冲谷灵笑道:“谷女人,好久不见,甚是驰念。”
正说着,船头一沉,一白衣男人跃上画舫,谷灵忍不住脱口而出,“邗沟幔,好俊的轻功!”
“有劳。”
赵纾璎自“邗沟幔”悟出,真气骤聚骤散,气劲收发似水波涟纹,波纹峰谷累叠,可令气劲倍增,叠加越频、增益越大。修此法门,一样的真元修为,打出的气劲却不成同日而语。方才卓不浪细观曹淮安脚下涟纹,起码已达“三叠波”,而本身最多练到“五叠波”,波加一叠,气劲能力便多一成,如果练至“十叠波”,一个甲子的真元修为,能打出两个甲子的劲力。
“知我者,沈兄也!”卓不浪端起茶杯,以示敬意。
说着,世人已行至一山洞。洞口轩敞、上穹下平,洞里进深不过五十步,四周石壁上满绘壁画,壁画中凿刻九方字碑,碑上刻着楷书的武盟盟约。
“公输世家也是武盟帮会?”
“公输世家的构造术,公然名不虚传。”百晓走到卓不浪身边,望着那葫芦道:“葫芦渡河,这老翁想必就是公输世家的‘千变琵琶’公输尺。”
“上了酉山,请谷女人赏光喝杯水酒、叙话旧,如何?”
岸上的喝采声引得卓不浪转头观瞧,只见沅水上群侠竞渡,如八仙过海。江面上十步一舟,渡舟上人影起落,大多都是借舟渡江的人;一红衣女子驾纸鸢从画舫上飞过,那身姿就像是纸鸢上刻画的火凤;两青衣斗笠男人以脚为桨,各乘一根竹竿,相互换竿继气;另有一蓑衣老翁,坐着庞大的葫芦从江面划过,葫芦尾搅起阵阵水花……
“女人,后会有期。”曹淮安又纵身入江、身形如帆,脚踏沅水,直往对岸掠去。
百晓扶住卓不浪,急往船舱走去,谷灵也从速跟了出去。百晓将卓不浪扶进隔舱躺下,谷灵走进舱室为卓不浪诊脉,可卓不浪的脉象四平八稳,底子没有中毒的迹象。谷灵又检察卓不浪的左臂,左臂上的白痕上至手肘处,也没有分散的迹象。谷灵再撑开他的眼皮,只见眸子上翻,形同将死之人……谷灵这才明白,卓不浪底子没有毒发,不过是在跟她促狭,将她从船头引开。
人群中赞叹声未止,一艘画舫从远处驶来,缓缓靠近渡口。船头站着一白面剑眉、很有几分清风道骨的男人,正朝人群中挥手,不是百晓是谁。百晓未随卓不浪同业,而是按卓不浪的叮咛沿沅水而上寻雇画舫渡河。百晓雇的画舫长四丈、宽丈许,锦帆彩舷,非常惹眼。画舫泊岸后,卓不浪大步走到岸边,邀身后的谷灵先登船,谷灵有些受宠若惊,在世人钦羡的目光中略带内疚上了船。卓不浪闻声人群中有人认出本身,转头朝世人笑笑,也登上了画舫。
沈恬站在一角,扫过四周的壁画。谷灵和百晓快步细细旁观,卓不浪大抵走了一圈,来到正中的八角石桌旁,“曲兄,卓某已看过盟约,此后自当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