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伸话未说完,便只见张仲武轻声说道:“好了!都是自家人,说话何必如此刻薄刻薄!子允慧眼如炬,方才所言句句在理,枉你们混迹宦海多年,竟连陛下的意义都摸不透!”
张允伸闻言虽不再言语,但从其脸上神情看得出,其心以内郁郁难平。
李承业见状以火线才心下大定,而张仲武则手执兵符,朗声说道:“李茂勋听令!”
“有力回天?张将军此言怕是连你本身都不信吧!我卢龙一镇拥兵十万,河朔三镇为举国之首,而我卢龙又为河朔三镇之首,对此张将军清楚、大明宫里的满朝文武清楚、当今陛下也清楚、天下人更是清清楚楚!”
“命你为右前锋,引雄武军三万,经鲜州打击蓟州,三日光复蓟州,你能够做到?”
张仲武见状悄悄点了点头,又对令一老将说道:“周綝听令!”
张仲武闻言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自安史兵变以后,幽州边患日趋减轻,陛下自即位以来多次命我扫清边患,但无法机会未到,如若强行而攻之,或许会胜,但必将丧失惨痛,是以朝廷高低对老夫这卢龙节度使有诸多曲解,但本日分歧,黠戛斯攻室韦意在回鹘残部,是以其必不会倾力攻之,而我攻室韦则在于完整摧毁其战力,使其百年以内有力觊觎我大唐之地,只待黠戛斯撤兵以后,我再以强兵攻之,如此黠戛斯也说不出甚么,而室韦之患必除!如此也算是给陛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张允伸白了李承业一眼,嘲笑一声道:“李刺史此言不觉有些危言耸听么?现在并非我卢龙军不肯出兵,而是我故意剿贼,有力回天!”
众将闻言以火线才恍然大悟,李承业随即也迷惑顿消,此时张直方面带不满地问道:“请父帅恩准孩儿随军出征,将功补过!”
此时就连李承业都不免一惊,如若如此的话,必将会影响大唐与黠戛斯的干系,乃至令两国兵器相见。
“使君这是何意?”虽说军务之事并不在李承业职责以内,但此时关乎国运,赶快问道。
张直方闻言顿时没了脾气,只得将目光望向周綝、张允伸与李承业三人,周綝、张允伸为父亲亲信之人,而李承业虽说只是幽州刺史,但却乃是陛下钦命,父亲身然要给些面子,至于李茂勋......不提也罢。
“张将军所言不错,我等是该谢恩!并且还是个天大的恩典!”李承业当即说道。
“末将服从!”
说着,张仲武拿起手中的册书,道:“陛下皇恩浩大,不但没有斥责本使,反而为本使加官进爵,加了这同平章事衔便为拜相,本使这便上疏陛下,奏请暂缓封相,若不能给陛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老夫哪有颜面领受这宰辅之职!”
“哼!如何?按李刺史的意义我等莫非还要谢恩不成?”张允伸冷哼道。
张仲武紧接着环顾世人,而火线才笑道:“待取下奚族、契丹以后,你可直接北上室韦!”
张仲武闻言以后倒是微微一笑道:“且慢!老夫还未说完!”
但周綝、张允伸与李承业还未说话,便只见李茂勋倒是微微一笑,高出出列,叉手拜道:“末将有一言!”
“北上室韦?!”周綝闻言一愣,而众将也是为之一滞,黠戛斯裴罗可汗已明白奉告,室韦诸部应由黠戛斯来措置,此时若本身再横插一脚的话岂不是要引发裴罗的不满。
说罢以后,李承业环顾世人,而后又看了看张仲武,只见张仲武此时面如止水,一副如有所思状,李承业方又说道:“眼下四藩来举兵犯,我们连失两城,现在更是相持日久而不得寸进,想必无需我说,诸位将军也猜得出我卢龙军在天下人眼中的职位如何吧!?莫非诸位将军就真的不明白陛下此番的良苦用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