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伸白了李承业一眼,嘲笑一声道:“李刺史此言不觉有些危言耸听么?现在并非我卢龙军不肯出兵,而是我故意剿贼,有力回天!”
张允伸闻言虽不再言语,但从其脸上神情看得出,其心以内郁郁难平。
“有力回天?张将军此言怕是连你本身都不信吧!我卢龙一镇拥兵十万,河朔三镇为举国之首,而我卢龙又为河朔三镇之首,对此张将军清楚、大明宫里的满朝文武清楚、当今陛下也清楚、天下人更是清清楚楚!”
说罢以后,张仲武向长安遥遥三拜方止,紧接着面对世人沉声说道:“蛮夷犯我边疆,我等身为唐臣,身负皇恩,如若不能光复失地、剿灭蛮夷贼寇,便枉为人臣,老夫在此立下军令状,旬日以内若不能尽收失地,老夫愿以死赔罪!”
张仲武看了看周綝,稍稍一顿以火线才说道:“伯远跟随老夫最久,你脾气最为沉稳,老夫命你引兵五万,待檀州、蓟州光复以后度过栾水、直取奚族与契丹诸部......”
张仲武闻言以后倒是微微一笑道:“且慢!老夫还未说完!”
“不遵将令贻误军机,若非众将为你讨情,便是父子本使也斩你不饶,速速退下,不然军法措置!”张仲武当即喝道。
“命你为左前锋,引清夷军三万,经辽西、燕州直取檀州,本使给你三日时候,若不能光复檀州城,军法无情!”
张允伸话未说完,便只见张仲武轻声说道:“好了!都是自家人,说话何必如此刻薄刻薄!子允慧眼如炬,方才所言句句在理,枉你们混迹宦海多年,竟连陛下的意义都摸不透!”
张仲武见状悄悄点了点头,又对令一老将说道:“周綝听令!”
“末将愿立军令状!”张允伸一样叉手而拜。
张仲武闻言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自安史兵变以后,幽州边患日趋减轻,陛下自即位以来多次命我扫清边患,但无法机会未到,如若强行而攻之,或许会胜,但必将丧失惨痛,是以朝廷高低对老夫这卢龙节度使有诸多曲解,但本日分歧,黠戛斯攻室韦意在回鹘残部,是以其必不会倾力攻之,而我攻室韦则在于完整摧毁其战力,使其百年以内有力觊觎我大唐之地,只待黠戛斯撤兵以后,我再以强兵攻之,如此黠戛斯也说不出甚么,而室韦之患必除!如此也算是给陛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