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延庆说道:“这些日子倒也没甚么大事,前阵子佑王传来一封手信!”
“那公主担忧为何?”
延庆闻言后显得如有所思。
延庆闻言略显难堪地笑了笑,转而向那木头似的道人说道:“玄真道长可否行个便利?女儿家的私谈,您听了也无趣,我们说着也拘束!”
见那臭牛鼻子道人还要喋喋不休,延庆顿时将脸一沉,冷声说道:“如何?道长就这么急着向贤人禀报么?若如此,道长固然去求贤人将延庆赐死,如此也好过这笼中鸟雀的日子!”
延庆点头轻声说道:“佑王从黠戛斯买来的这三千匹战马,只怕是保不住了!”
紧接着程伶儿将李浈离京后产生的诸多事情原本来本向延庆报告了一番。
程伶儿见状也不想说那些不痛不痒的欣喜之言,只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佑王离京时交代过,凡事非论大小大,每月都需得与公主通报一二,紧急事则速传,万勿担搁!”
只这四个字,让人听了心中生不出半分怒意,反倒是生出无穷怜悯。
延庆曾去过李宅,以是天然认得赵婉,至于程伶儿虽未曾见过,但听李浈不止一次提起这位思谋不逊于武朝那位天下第一女执宰的美好人儿,便是叫做程伶儿。
见延庆还是神采冷酷,程伶儿自顾又道:“实在我与婉儿前些日子便该来的,只是佑王新选了府邸,统统都要婉儿做主,事情非常庞大,民女本想着本身来此看看公主,只是自知身份寒微,也便不敢单独来,还望公主体恤才是!”
见状如此,程伶儿莞尔冲那道人笑道,“还请道长行个便利,佑王妃与延庆已是好久不见,本日总要说些闺中密事,在来此之前已是获得贤人恩准的!”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密不通风,让本来有些轻视的延庆也不由心中为之赞叹,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延庆若还端着便多少有些不近情面了。
程伶儿想了想,道:“倘若这三千战马不走成德,而绕道代州呢?”
“如何是你们?”
赵婉点头说道:“公主说得极是,不过赵婉可没这份心计,有公主与阿姊帮衬着,我也便能将心放在肚子里了,至于那些劳心费心的大事赵婉做不来,跑跑腿的活计还能做一些,公主有甚么叮咛固然说便是了!”
程伶儿也笑道:“好了,你们莫要再客气了,白白华侈了时候!”
程伶儿哀叹一声,“公主所说极是,但事出俄然,仓促之下也只能如此,此为秘密,晓得的人越少越好,谁也说不准兵部和三省那些人有没有与王元逵扯上干系,这才让内侍省的一名少监成心向进奏院透了风声,虽有马脚,但只求能拖到李浈安然分开成德镇便好!”
言罢,玄真道长飘但是去。
赵婉此时也趁机说道:“李浈昔日经常提及公主,更将公主视作自家人,此次实在来得晚了些,公主可莫要见怪!”
言罢,延庆又莞尔笑道:“也罢,佑王从王元逵处诓了五百具甲和五百战马,折算下来也不算幸亏太多!”
而延庆望着这个比本身年纪小上很多,且出身寒微的赵婉,也实在叫不出“婶娘”二字。
“如何?公主可感觉有何不当?”程伶儿灵敏地发觉到延庆神情的担忧。
彼时的延庆公主是多么倨傲,甚么朝臣、甚么权益,在她延庆眼中不过只是些跳梁小丑罢了,只要她情愿,便可在朝夕之间让一个鼎盛门阀万劫不复。
“公主,暗里里你我便不依那些俗理了,唤我婉儿便好!”
临了程伶儿又抬高了声音说道:“本日佑王妃亲身从都城的各家食肆里选了些特长的时令小菜,又带了一车客岁新酿的葡萄酒,本年佑王府的香火钱只多很多,整整一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