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伶儿见状也不想说那些不痛不痒的欣喜之言,只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佑王离京时交代过,凡事非论大小大,每月都需得与公主通报一二,紧急事则速传,万勿担搁!”
程伶儿想了想,道:“倘若这三千战马不走成德,而绕道代州呢?”
延庆点头轻声说道:“佑王从黠戛斯买来的这三千匹战马,只怕是保不住了!”
延庆闻言面前一亮,笑道:“那要看佑王代北一行有没有连朱邪赤忱一并欺诈了呢!”
紧接着程伶儿将李浈离京后产生的诸多事情原本来本向延庆报告了一番。
说到此处,延庆俄然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年纪比本身小上很多的佑王妃,虽说按理应唤一声“婶娘”,但傲岸如延庆是如何也张不开嘴的,若直呼其名又有失了礼数。
玄真道人丁中嗯了一声,“本日的早课公主还未做,那通玄真经公主已看了五六日,不知可会背了多少......”
“职方司属兵部,即便有空缺也应由兵部拟些人选,再由三省商讨,最后才交由贤人决计终究人选,如此才算是普通,直接由贤人推举一个正六品的微末小官,你感觉王元逵会信?”
可现在的延庆,也只能在这清冷的道观内说一句:佑王害我!
“哼!”延庆冷哼一声,直到房门关好,不由又轻叹了一声,“佑王害我!”
若论起辈分,延庆尚且要叫赵婉一声“婶娘”,但此时赵婉不但未论长辈,反倒向延庆这个长辈执礼好言,不免让延庆心中的不满再找不到倾泻的来由。
见那臭牛鼻子道人还要喋喋不休,延庆顿时将脸一沉,冷声说道:“如何?道长就这么急着向贤人禀报么?若如此,道长固然去求贤人将延庆赐死,如此也好过这笼中鸟雀的日子!”
“那公主担忧为何?”
到底是程伶儿心机聪敏,柔声回道:“佑王离京时再三嘱托,说当年承蒙公主多方照拂才有他本日之万全,现在到这三清观也是为大唐社稷祈福苦修,这般大仁大义并非是平常皇家贵胄所及,今后要常来与公主说说话,如此他走得也放心些!”
而延庆望着这个比本身年纪小上很多,且出身寒微的赵婉,也实在叫不出“婶娘”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