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张仲武之子,张直方,字方进。
李茂勋点了点头道:“不是不成能,毕竟除了妫州以外,另有代州!”
幽州。
“茂勋不得为其讨情,此玩忽职守之罪定不能饶,不然老夫这军中的军法安在!”张仲武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怒声说道。
话未说完,便只见一名中年将领开口说道:“使君且慢!”
言罢以后,张仲武再度起家,望着张直方与李茂勋缓缓说道:“藩贼搏斗我百姓,老夫的要求只要一个,务必全歼!如果你们胆敢放走一个,休怪老夫军法无情!”
话虽如此,但高骈天然是不信的,能够将卫公兵法的某段话信手拈来之辈,又怎会仅限于此呢。
而那中年将领便是李茂勋,原为回纥阿布思后嗣,会昌五年时张仲武大破回纥,李茂勋率部而降,后多有军功,被武宗赐“李”姓,张仲武为其取名为“茂勋”,当今乃是卢龙节度左厢兵马使深得张仲武信赖。
闻言以后,高骈一脸惊奇地望着李浈说道:“此乃卫公兵法所记,没想到泽远竟熟记于此!”
说着,张仲武坐回原位,而后看了一眼张直方,口中沉声道:“张直方听令!”
目睹如此,众将皆自告奋勇,张仲武见状顿时倍感安抚,当即说道:“如此!老夫心中甚慰......”
“嗯,在这里逗留了已有五日,是该快些去幽州了”高骈说道。
“命你为镇州道左路兵马使,率精骑一千,步兵一千取道蓟州封闭藩贼后路!”
“李茂勋听令!”
高骈想了想道:“骨朵达悍勇不足,策画不敷,可堪前锋之任但不成为将帅之用!”
张仲武闻言想了想后沉吟道:“你的意义是说这些回纥马队是从其他处所过境的?”
话音方落,便只见那青年将领高出一步而出,叉手答道:“儿愿亲征为父分忧,以扬我卢龙军威,守我百姓安宁!”
盯着那张舆图看了好久,张仲武终究拍案而起,口中怒道:“这就是张允伸给老夫守的妫州?!这不是一个两小我,而是整整一千回纥马队,就这么眼睁睁地从张允伸眼皮底下跑到了镇州?!并且到现在为止竟不见他半个字的请罪文书,老夫养他何为!此番若不将其军法措置,让老夫如何面对陛下隆恩!”
......
“代州雁门关?!那是成德军驻防之地,他王元逵没这个胆量!”张仲武对此不置可否。
而李茂勋倒是微微一笑,道:“使君莫忘了,王元逵但是回纥人......”
“命你为镇州行军总管,率精骑两千本日自易州兵发镇州剿除藩贼!”
说到这里,张仲武环顾众将,而后缓缓说道:“这一千回纥马队入我镇州境内已有半月之久,据本地郡兵禀报其已劫夺烧杀了数十个村落,上之耄耋老者,下至襁褓婴童皆惨遭其毒手,回纥兽行天道难容,身为卢龙节度,老夫本应亲至剿除藩贼,怎奈旧疾缠身不得亲征,不知,哪位将军能代老夫剿贼?!”
“末将在!”
卢龙节度衙门以内,年逾五旬的张仲武正面对着一张舆图皱眉不展,陈年旧疾的复发使得这位勇猛善战的老将看上去有些蕉萃,就连那斑白的须发看起来都有些暗淡无光,本来饱满红润的面色此番略显惨白,乃至就连皱纹都变得深切了很多。
而就在李浈一行人尚在五台山悠然得意的同时,身在幽州的卢龙节度使张仲武却为一桩事不堪其烦。
李浈点了点头,道:“是啊,将之上务,在于明察而众和,谋深而虑远,审于天时,稽乎人理。若不能料其能,不达权变,及临机赴敌,方始趑趄,左顾右盼,计无所出,信赖过说,一彼一此,进退猜疑,部伍狼籍,何异趣百姓而赴汤火,驱牛羊而啖狼虎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