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送了你四个字,你还记得吗?”
赛卧龙直接打断了河朔男人搭讪的话,语气不耐烦,相称不客气。
说完以后,又是腆脸一笑。
“你这道人,好不晓事!风大雨急,你开门就不能慢点?你看看……”
河朔男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故意发作,却有不敢,说到底,还是他没听赛卧龙的话。
“为啥?”
“有场繁华,却要险中求!”
“相书有云:口要正,又要方,口如四字福如江,唇口端方红如朱,繁华繁华在前程。唇削薄,不露齿,平生繁忙又无福。你此人,还算得口正唇红,主你民气不坏,福禄尚可,但是唇薄又漏齿,就不好了,唇薄乃是繁忙之命,即便得了繁华也守不住,至于漏齿在外,嘿嘿……老道我送你四个字,谨慎――”
河朔男人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却又说道:“道爷来自武当山?我前些年……”
“……老道三天前掐指一算,要有灾害临头,百般防备,万般谨慎,却没想到应在这暴雨之上,阿嚏……甚么破天,出门的时候还晴空万里,谁想入夜就下这么大雨,比武当山的雨还大,阿嚏……伴计,来壶好酒,要热,快给道爷去去寒气……”
河朔男人也干脆,听了以后,一句也未几问,直接抱拳一礼。
这个赛卧龙,说到底,还是个骗子。
别说碰上河阳三城节度使衙门的兵丁了,就是碰上个江湖妙手,拿他的项上人头,少说也能换点散碎的银两,这不是“祸从口出”是甚么?
赛卧龙黑着脸,能够是他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正为保持不住高人形象而心烦,不想一进堆栈就被人指责,就更加不乐意了,甩了那大汉一眼,顿时嘴一撇,说道:
杨凤楼这么想,有人却不这么想。
河朔男人在世人的轰笑中,也有点下不来台,最后干脆起家,扔出一把散碎的银钱,有铜钱,有银子,直接对赛卧龙说道:
“道爷,我们老刘是个粗人,还真没想到‘祸从口出’是这么个意义,不是故意不听道爷的良言!刚才求您给相了一面,现在我再求一卦,请道爷应允。”
一念至此,浩繁酒客对待赛卧龙的眼神就变了,就是那位河朔男人,听了赛卧龙的话,神采俄然一变,竟然也不答腔了。
“嘿嘿……道爷,您看,我这个命,另有没有破解之法?”
就如许,福来堆栈当中,竟然在一刹时变得温馨了些,除了屋外的风雨之声,竟然只要赛卧龙一小我的嘟囔之声。
河朔男人一走,堆栈中的酒客不由得群情纷繁,在这喧闹当中,俄然有人开口,大声说道:“这位道爷,我也要问上一卦……”(未完待续。)
“――祸从口出!”
这四个字一出口,顿时有种振聋发聩的结果。
赛卧龙瞟了一眼桌上的银钱,略一沉吟,长叹一声。
“道爷,我这里有酒,如果不嫌弃,先喝我的?”
杨凤楼坐在角落当中,将这统统都看在眼里,听了赛卧龙给河朔大汉的批语,差点笑出声来――那河朔男人前去投贼反唐,可不恰是‘繁华险中求’么?
说完以后,回身开门,一头扎进了风雨当中。
这事只要脑筋一转弯,就能想明白,完整就是一句废话,也就骗骗河朔男人如许的憨货!
赛卧龙说到这里,用心一个停顿,昂头,背手,一墩手中长杆,却忘了杆上长幡也被雨水渗入,一墩之下,竟然墩下来几滴雨水。
赛卧龙的话还没说完,河朔男人就一拍大腿。
赛卧龙点点头,伸出右手,掐捻一番。
“你听了么?”
赛卧龙两眼一眯,看着他不说话。
赛卧龙也不客气,抬头喝干碗中酒,蓦地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