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安西将士在高仙芝的军令下达前,就已经被大地传来的震惊声惊醒。作战经历丰富的火长和老兵们立即自发构造火伴披甲武装,持戈待战!
“你们又想避战吗?”窦屋磨面色阴冷,拔刀吼道:“遇敌则逃、遇险则退,如此行事,如何能够克敌!蒲月初九碎叶军议之时,父王频频为人所轻视,不恰是拜你们所赐吗!传我军令,速速整队迎敌!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曳勒罗瞥了眼沉浸在自我思路中的叶斛王子,幽幽说道:“殿下思惟敏捷、所思甚远,令人敬佩。不过,当务之急,倒是我军当如何自处?”
一万名回纥马队和一万五千名拔汗那国兵士的营盘,一东一西,构成两翼,拱卫着安西军的营地。
获得天可汗西征的圣旨后,拔汗那国动员了两万
跟从高仙芝北上的一万五千拔汗那军,包含两千名轻马队、一千名弓箭手、一千名长枪兵、一千名刀盾兵和一万名辅兵,则由血气方刚的窦屋磨统领。
柳队正等人来到高仙芝大帐前时,小河北岸的草原上人喧马嘶,成千上万名马队从地平线上一跃而出,向南奔来。
“岑掌书,屠城是节帅定下的方略,岂容你来非议!再说了,我看你也挺疼惜那对姐妹花!”岑参的感慨让边令诚感觉格外刺耳!
拔汗那国的守营兵士困得眼皮打斗,扶着长矛直打盹。
监军边令诚则神情惨痛、浑身筛糠!
千万匹战马四蹄起落不断,如同数十万只巨锤敲击着空中,安西军大营里的帐篷随之纷繁闲逛。
“某乃安西轻马队柳队正。速去通报窦屋磨王子,敌袭!敌袭!”气喘吁吁的柳队正高吼了数声后,马不断蹄,动员部下从拔汗那军的营盘掠过。
“殿下贤明!”曳勒罗赞道。
“禀告节帅,禀告封判官,谋剌黑山叛变了!葛逻禄人和大食叛军勾搭在一起,正朝大营杀来!”柳队正方担忧激发拔汗那人和回纥部慌乱,并未曾奉告他们葛逻禄部叛变之事。
拔汗那军中真正具有必然战力的是轻马队,不过,和精锐的回纥轻马队比拟,拔汗那轻马队另有不小的差异。
“殿下,鄙人以为,不是安西军标兵无能,而是葛逻禄人出题目了?”一身戎装的曳勒罗驱马赶来,气定神闲地说道。
望着星光下的滚滚而来的马队,叶斛皱眉奇道:“安西军的标兵如何会如此不顶用,大食军都要杀到营盘前了才预警,实在是太奇
夜色深深,万籁俱寂。
“谋剌黑山贪婪非常,早有称霸河中之心。若唐廷驻军,他的好梦就会变成泡影。如此,葛逻禄人的叛变就不难解释了。”叶斛缓慢思虑着:“封常清心机深沉、智谋无双,如何会没有想到呢?不对,高仙芝和封常清诱使谋剌黑山屠城,就是为了断绝他的念想。恐怕是他们太自傲了,从未想过谋剌黑山会完整背叛!想来大食人也开出了足以令谋剌黑山心动的前提!如此,也难怪谋剌思翰会对屠城哑忍不发,想来当时就已经有了反心。不过,如此甚好,若借机减弱葛逻禄部,倒也无益于我军……”
拔汗那营地乱成一锅粥,回纥营地蓄势待发,安西军大营已防备森严。
一万余名安西军作为最精锐的主力和雄师的核心,处于“倒品字”的中间和底端。
“柳队正,大食叛军如何能够摸到间隔大营如此近的处所?谋剌黑山呢?”急仓促赶来的封常清法度不稳,几乎摔了一跤,岑参赶快扶住了他。
小河之南,安西军、回纥部和拔汗那国三虎帐地,遵循“倒品字”形顺次排开。
一万名辅兵干点搭建营盘、运输辎重、放牧战马的杂活非常在行,但若临阵迎敌,则战力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