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常清大惊失容,几乎再次颠仆。站在他身侧的岑参一把扶起他,轻声叹道:“能对无辜公众挥起屠刀的禽兽之徒,岂有忠义可言?”
高仙芝明白,西征胜负之肯綮,在于毁灭大食叛军,而非争夺城池。如果能击败大食叛军主力,别说拓枝城,飒秣定都能够一鼓而下;如果北庭军败于艾布?穆斯里姆,安西军在拓枝城留守多少人马都将毫偶然义。
“你们又想避战吗?”窦屋磨面色阴冷,拔刀吼道:“遇敌则逃、遇险则退,如此行事,如何能够克敌!蒲月初九碎叶军议之时,父王频频为人所轻视,不恰是拜你们所赐吗!传我军令,速速整队迎敌!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小河之南,安西军、回纥部和拔汗那国三虎帐地,遵循“倒品字”形顺次排开。
安西军在大营里井然有序应战之时,窦屋磨望着狼籍如麻的拔汗那虎帐地,焦心肠喊个不断。
一万余名安西军作为最精锐的主力和雄师的核心,处于“倒品字”的中间和底端。
拔汗那国的守营兵士困得眼皮打斗,扶着长矛直打盹。
夜色深深,万籁俱寂。
拔汗那营地乱成一锅粥,回纥营地蓄势待发,安西军大营已防备森严。
曳勒罗瞥了眼沉浸在自我思路中的叶斛王子,幽幽说道:“殿下思惟敏捷、所思甚远,令人敬佩。不过,当务之急,倒是我军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