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张道斌的笑话,能够在不招任何人忌恨的同时,博得合座喝采。
马璘望了眼王正见身后的杜环,见他笑着点了点头,便不再踌躇,上前对高舍屯施礼道:“高长史,不知该如何比?”
同罗蒲丽浅浅一笑,回应了李定邦的美意后,她走到马璘身边低低说道:“不过是速率快一点,我也会。”
张道斌还未讲完,高舍屯已经唾沫星子乱飞、大笑不止;杜环面色微红,轻笑不已;一贯温润的阿史那旸,脸上也尽是憋不住的笑意,他指着张道斌说道:“张监军实在太会编排人。”儒雅的王正见,则轻抚美髯,强忍笑意。
杨家仰仗贵妃的宠绝后宫突然鼓起,不管是太子还是李相,都在正视、拉拢的同时,又有所防备。
河边溪畔、草地树林,正在玩耍踏青的世人听闻高舍屯、马璘和同罗蒲丽要比试箭法,都兴趣冲冲地拢了过来,争着旁观三位箭法妙手的“顶峰对决”!
马璘正烦恼间,忽见围观的牙兵和家仆们仓猝让出一条通道。
“马校尉,东方三里处有一土丘,你我三人纵马而行,边驰边射,先到达土丘者胜,若同时达到,看谁射下的大雁多,如何?为了便于点数,可让人在各自羽箭上刻写名字。”
马璘昂首看了眼天上的雁群,又望了望随风飞舞的树枝,才点头回道:“某无贰言!”
方才几位小郎君、小娘子比试箭法时,同罗蒲丽看的心痒,吵吵着要上场参赛。
世人最等候的马璘,却仍一箭未发。他抱着每日弓,笑眯眯地盯着李定邦和同罗蒲丽,察看他们张弓的姿势。
“马校尉,高长史乃脾气中人,最喜骑射。你就罢休陪高长史比试一番吧。”王正见温语鼓励道。
世人一听,见此法既比骑术、又比箭法,在骑行同时射击空中飞禽,确切要比静射箭靶好玩的多。因而,性急的牙兵们不待马璘答复,便纷繁应道:“高长史的主张好!”
待同罗蒲丽将最后一支箭也射入靶心时,马璘身前十支箭也已经全数射出。
八轮过后,王绯投中六箭,成绩还算不错。而阿史那雯霞则八投八中,悄悄松松拿了个全壶。
马璘俄然从箭囊中抓出十支箭,将之全数扎进身前的空中上。然后左手握紧每日弓,右手拔箭就射。一时候,弓弦荡漾龙吟不止、长箭流水虎啸射出。
王霨等在人群中站定张望时,李定邦已经射了八箭,每支箭均上靶,另有三箭正脱靶心。
少男少女们的箭法尚未大成,如何能与纵横灵州、见惯血腥的同罗蒲丽比拟?因而,本在一旁观战的马璘和李定邦就被同罗蒲丽连拉带拽,拖到了箭靶之前。
同罗蒲丽的箭速不快,却格外精准,她射出的六支羽箭,箭箭都扎在靶心处,密密麻麻挤成一团。
高舍屯方才听闻马璘等人在比试箭法,立即从溪畔一跃而起,前来约战。马璘和同罗蒲丽同意比试后,贰心中大喜,却还将来得及考虑如何比试。
杜环遐想不已之时,间隔溪流不远处的河边草地上,王绯和阿史那雯霞的投壶比赛已经结束。
作为士人,对于那些卖身求荣的奸佞之徒,杜环内心是深深鄙夷的。想那王正见、阿史那旸、高舍屯等人,或出身王谢世家、或为西突厥王裔、或为数代将门以后,对于杨家的小人得志,也多是瞧不惯的。
大师固然各有其主、各怀心机,但在挖苦杨家上,却不谋而合。
搜索姐姐身影时,阿史那雯霞惊奇地发明,不知何时,高仙桂、张德嘉和阿史那霄云都已成了观众,比试的人已变成李定邦、马璘和同罗蒲丽。三人站在间隔箭靶一百步外,正凝神静气,张弓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