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的嘴角抽了抽,捧着酒杯,不知是喝还是不喝。
传闻徐州刺史吕虔很存眷这件事,而吕虔的别驾就是王泰的族兄王祥。比起那些人,面前的曹苗固然无礼,总算好对付些。
“请坐,请坐。”曹苗很热忱,叮咛青桃、红杏上酒水,又命阿虎端了一杯给韩东,却不号召韩东入坐,仍然让在阶下站着,享用骄阳的炙烤,晒得油汗滚滚。
曹苗“哦”了一声,没有再说甚么。既然是校事内部的号令,就与他无关了。他能够共同韩东,也能够不共同韩东。共同不共同,要看韩东如何做。
受命来查校事玉印和内丹术,他重担在肩。这事办好了,他能够官升一级,成为尹模的亲信。如果办砸了,王泰被杀的案子很能够还会由他扛着,官员们的肝火会将他烧得连灰都剩不下一撮。
“校事去而复返,有新任务?”曹苗呷了一口水,笑意盈盈。
“哟,韩校事,甚么时候返来的?”曹苗很“惊奇”。
韩东心中一紧,赶紧问道:“甚么东西?”
真是机遇来了,挡都挡不住啊。韩东表情镇静得几近飞起,却不失警戒。
阿虎不动声色的转了转头,警戒地打量着四周,确认没人重视他,才低声说道:“敢告校事,王子比来得了一件东西,仿佛和你们校事有关。”
“东手中没有圣旨,是下属所下的号令。”韩东用心含混其辞。
曹苗哼了一声:“那又如何?”
“恰是。自从陈留太守孙邕上书后,内丹术在京师流行,东受命查访详情。前天在陈留,与孙邕见面,孙邕说这内丹术是王子所传。以是,东冒昧来访,请王子解惑,以便复命。”
韩东踌躇了一下,摇点头。在别人面前,他还能够狐假虎威,借着圣旨压人。在曹苗面前,他不敢冒险,万一曹苗向他讨要圣旨,他却拿不出来,曹苗很能够反咬他一口。
“甚么时候的事?”
曹苗多少有些不测。他虽对汗青细节不敷熟谙,却传闻过王昶的名字。王昶现在是兖州刺史?这么说雍丘王府也在王昶的统领范围以内,想对王机倒霉,就不能不考虑王昶的反应。
韩东想了想。“此次回京师的时候很短,没有听到太多的动静。如果王子想探听,东可觉得王子效力,助王子一臂之力,以报王子相告之义。”
怪不得令人闻虎色变的校事都要顾忌三分。
“喏。”阿虎应了一声,下了台阶,来到韩东面前,伸手表示。
韩东的脸颊抽了抽。曹苗这个前提过分度了。他想了想,说道:“王子有所不知,王机虽姓王,却与王泰分歧,他不是琅琊王氏,而是太原王氏。”
韩东喜出望外,好轻易才禁止住本身的狂喜,没有表示在脸上。他正愁没有门路探听校事玉印,只能坐等那人来找他,没想到校事玉印竟然呈现在曹苗手中,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曹苗笑而不答,打量了韩东半晌。“有圣旨吗?”
韩东取出一方手帕,擦去额头的油汗,看向曹苗。“王子刚才所习,莫不就是内丹术?”
韩东咬咬牙,将水一口喝尽。王泰不是他杀的这件事目前还不能说破,这个锅他只能临时背着。“恰是有事要向大王子就教。”
“我?”曹苗更加猎奇。
“既然校事难堪,就不勉强了。”曹苗下了胡床,扬扬手,入阁房去了。“阿虎,送送韩校事。”
曹苗歪了歪嘴,渐渐放动手中的水杯。“起来吧。我此人,不记仇。你对我无礼,我也揍了你。恩仇已清,校事不必挂怀。”
曹苗笑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韩东。“校事在京师,可曾传闻与王机有关的动静?”
见曹苗这副爱理不睬的模样,韩东很无法。他晓得曹苗不会等闲奉告他,但是他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更好的路子。校事玉印的事,他没法查,只能等。内丹术的答案就在面前,他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