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依不饶地闹腾,太子容璟绍却也只淡淡回了一句话:“这府里头每一样都是我皇姐的东西,统统的房契地契铺子又都记在皓儿名下的,徐老夫人这不依不饶的又是何为?”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这么说,一名徐家偏支的老夫人顿时甩了她一个大耳刮子,怒声骂道:“呸!你个老孀妇,一个外姓的败落户,也敢霸着家主的位置不放!看在公主的面儿上,老娘我忍气吞声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公主都休了你那不长进的孙子,你还配当家主?”
却也恰是因为徐家没有个能主事的男仆人的原因,这些年在都城购置下的铺子都记在了皓儿的名下。现在皓儿脱了徐家家谱,倒是免得他们歪缠。
下人哭丧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了。徐管家又忙着到正院请罪让老夫人消气,累得半死不活。
几位偏支一脉的老迈爷有的不美意义跟一群女人吵,退出了卧房门外;也有的,倒是跟着自家夫人骂骂咧咧,字字句句都跟刀子似的,恨不得从老夫人身上刮下一层皮。
房门噼啪一声被人从门外踹开,一众老迈爷老太太就冲了出去,涓滴不顾忌这里是徐老夫人的卧房。
闹腾了一上午的人撒了泼解了气,现在又被徐肃镇住了,只得讪讪地走了,临走前还跟中间的人小声干脆:“又不是你徐家的地儿,这儿还是公主府呢……”
如嬷嬷笑着应了一声:“公主这么一提,老奴倒也想起个事,公主的私库里另有好些东西,明儿去的时候多驾上几驾马车,把私库里全数的东西都搬返来咱宫里来,免得那些个眼皮子浅的把公主您的东西都顺走了。”
这两日,连老夫人每日的燕窝粥都断了趟儿,正院大发雷霆。可他也没体例啊,昔日那最上等的纯品燕窝都是公主的份例,宫里头来人直接送到府里来的。他倒是想使钱买,可徐府一贯宽裕,只在京郊有些地步能租给佃农,好歹得些进项,可本年的租子早收过了啊!来岁的租子得过了年才气再去收。徐管家愁白了了头,这个年要如何熬畴昔哟?
这些日子,徐家人的确就成了大家喊打的过街老鼠。
哼,统统人都感觉他们徐家不过是沾了公主的荣光才有了明天。可总有一天,他要那些人晓得,他徐肃毫不是个只能凭着女人发财的孬种!
太子听了这事有点惊奇,可贵姐姐有如此大气性,他天然要支撑一番。因而带上本身的黑骑卫和领了私库钥匙的红素,浩浩大荡地去了公主府。
徐家本家大院也就是徐家一家人搬到公主府前住的处所,毕竟是二百年前老祖宗留下的基业,面积倒是大。可已经经了这么多代,看着徐家从钟鸣鼎食、门庭若市,到徐家渐渐衰颓,到了现在,已经有七成的破败了。
本家大院里头仅留了几个家奴和一个管事看院,常日了这么大的宅子也打扫不过来,又高低没有半个主子管事,干脆偷奸耍滑,对付了事了。可谁曾想,自家少爷一飞冲天尚了公主,本来败落的徐家得了泼天繁华,竟然还能从那老高的处所掉下来?
老夫人浑浑噩噩想了一通,头疼得将近炸掉了。她正想叫赵姑姑出去问问徐肃的伤治得如何样了,便听到院子外吵吵嚷嚷的,仿佛有好多男的女的在吵架。老夫人面上惊奇不定,赶紧侧过甚去听院子外的动静。
本来这些人里头有几个是当年徐老太爷的姨娘,当初老太爷过世后不久,徐老夫人恩赐了点产业就把这些个糟心的十足撵了出去。徐老太爷的几个偏房,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跟了个糟老头子。好不轻易熬到老太爷归了西,觉得能苦尽甘来了,成果还得受大房磋磨,丢给了一点儿薄薄的产业就被撵出了府,更是结下了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