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头赶紧把他扶起来,门外头哎哟哎哟又乱成一团。
而现在极新的门匾上头,字还是字,却独独少了徐肃的印刻。摆了然要奉告统统人——公主固然回宫了,可这公主府也得物归原主。
十数个黑骑卫铛铛正正守在正门口,徐家的人不准进也不准出。被拦在外头的赵姑姑不忿这是何故,纪嬷嬷笑眯眯解释道:“这大门是给主子出入的,西面的偏门还给你们留着呢!”
这来迟了一会儿的,天然就是徐肃了。
徐家本家大院也就是徐家一家人搬到公主府前住的处所,毕竟是二百年前老祖宗留下的基业,面积倒是大。可已经经了这么多代,看着徐家从钟鸣鼎食、门庭若市,到徐家渐渐衰颓,到了现在,已经有七成的破败了。
徐管家不成置信地问:“正院里那么多古玩珍宝,另有逢年过节别人送的古玩书画,公主都带回宫啦?随便拿出去当一件都够用半月了!”
房门噼啪一声被人从门外踹开,一众老迈爷老太太就冲了出去,涓滴不顾忌这里是徐老夫人的卧房。
冲进卧房见老夫人倒在地上,几个偏支的夫人蹬蹬几步跑了上前,抓着徐老夫人的头发用力扯,徐老夫人痛得惊叫连连,赵姑姑如何拦都拦不住。
——“徐陈氏,你给我出来!放开我!谁敢拦我!”
这还只清算了贵重宝器之类的,至于好些紫檀木、上等红木打的家具,实在是不好带走,但徐家也毫不敢带着走。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这么说,一名徐家偏支的老夫人顿时甩了她一个大耳刮子,怒声骂道:“呸!你个老孀妇,一个外姓的败落户,也敢霸着家主的位置不放!看在公主的面儿上,老娘我忍气吞声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公主都休了你那不长进的孙子,你还配当家主?”
“现在都是个残废了,还这么大气性,真是该的!”
闹腾了一上午的人撒了泼解了气,现在又被徐肃镇住了,只得讪讪地走了,临走前还跟中间的人小声干脆:“又不是你徐家的地儿,这儿还是公主府呢……”
——“你个老虔婆坐了徐家这么多年的家主!瞧你做得这是甚么龌蹉事!这二十年来老娘一家子没分得你们半分好处,凭甚么要被你们牵涉!”
短短几天,徐管家愁的头都大了:公主一走,出嫁带过来的宫人都跟着回宫去了,府里的下人呼啦啦少了一大半,空出的缺都不晓得让谁填上。
不怪这些偏支老夫人撒泼,实在是徐家这事做得太绝,他们辛辛苦苦在都城打拼了大半辈子,立下了家业打好了干系繁华了子嗣,总算站稳了脚根。现在孩子没了出息不说,还要百口人声败名裂受人白眼,如何能不恨?
哼,统统人都感觉他们徐家不过是沾了公主的荣光才有了明天。可总有一天,他要那些人晓得,他徐肃毫不是个只能凭着女人发财的孬种!
徐肃气得眼睛通红,暴怒道:“从速去找太医过来!”
到徐肃“战死”,公主守寡,徐老夫人更懒得跟这群败落户打交道,她一个鳏寡孤傲的白叟,连孙子都“战死”疆场了,也不奇怪外人如何看,天然对付得很。不过偏支几脉每次来了都是请公主理事的,恭恭敬敬的恨不得把老夫人当菩萨娘娘一样供着捧着,听得她神清气爽,被她们哄得欢畅了,徐老夫人就大慈大悲的赏点东西,这才乐意与徐家偏支来往。
而徐家偏支几脉仗着公主的名声,仗着与徐家和公主沾亲带故,在这都城也打下了些根底。这由虚情和冒充维系的情分当真是陋劣如水,只需悄悄一击就瞬息崩溃。
徐肃神采阴沉地惩了几个老奸大奸的家奴,听着他们被打板子时鬼哭狼嚎的声音内心总算镇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