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肃神情冷厉,脖子和额头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竟觉狰狞。只见他朝着世人怒喝道:“都给我滚!滚出我徐家的大门!”
回话的下人摇点头:“那倒没有。可公主回宫前把东西都锁进了她的私库!三道门九把锁,府里的徒弟打不开呀!”
——“徐陈氏,你给我出来!放开我!谁敢拦我!”
她私库和卧房里的大多是古玩珍玩,孤本书画,此中大半都是难以估价的宝贝。做媳妇的时候拿嫁奁补助娘家已经有点窝囊了,现在跟徐家一刀两断,也毫不想便宜了他们。
把这事跟公主一提,公主淡笑道:“此事已经跟承昭交代过了。不过明儿还要劳烦嬷嬷走一趟,带着人去公主府把我卧房里的东西全数带返来吧,那些东西用着惯了,回了宫见不着总感觉不舒心,让下头的人谨慎着些别磕了碰了。”
本家大院里头仅留了几个家奴和一个管事看院,常日了这么大的宅子也打扫不过来,又高低没有半个主子管事,干脆偷奸耍滑,对付了事了。可谁曾想,自家少爷一飞冲天尚了公主,本来败落的徐家得了泼天繁华,竟然还能从那老高的处所掉下来?
徐家本家大院也就是徐家一家人搬到公主府前住的处所,毕竟是二百年前老祖宗留下的基业,面积倒是大。可已经经了这么多代,看着徐家从钟鸣鼎食、门庭若市,到徐家渐渐衰颓,到了现在,已经有七成的破败了。
可一旦走到了府门口,那些个刁民就都散了。小厮长长嘘出一口气,得亏他们还顾忌着这是公主府!如果这是徐家大门,说不得得每天被人丢烂菜叶臭鸡蛋!
容婉玗笑笑:“嬷嬷说得极是。”
老夫人哭得哎哟哎哟的,头发散了,外套也被扯开了,就连里衣都被扯的皱皱巴巴的,又羞又怒身上又疼得短长,恨不得当场昏死畴昔。
这是要实打实得往外撵人了!赵姑姑颤抖动手指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十数个黑骑卫铛铛正正守在正门口,徐家的人不准进也不准出。被拦在外头的赵姑姑不忿这是何故,纪嬷嬷笑眯眯解释道:“这大门是给主子出入的,西面的偏门还给你们留着呢!”
而徐家是在公主嫁入后才举家搬到公主府的,徐肃身无功名,厥后又被误以为战死,徐老夫人二品皓命的封号每年也没多少例银,这徐家里头上到老夫人和小梁氏的穿用,下到小厮仆妇的月例,这五年来逢年过节徐家里里外外的花用,统统的花消都是从公主这里支的。
太子听了这事有点惊奇,可贵姐姐有如此大气性,他天然要支撑一番。因而带上本身的黑骑卫和领了私库钥匙的红素,浩浩大荡地去了公主府。
“现在都是个残废了,还这么大气性,真是该的!”
徐老夫人经这一场折腾,差未几折腾没了半条命,此时连干嚎都嚎不出来,只能靠在床头哆颤抖嗦地喘气,一副受了大惊吓的模样。
而现在极新的门匾上头,字还是字,却独独少了徐肃的印刻。摆了然要奉告统统人——公主固然回宫了,可这公主府也得物归原主。
实在没法了,徐管家只好增加了采买和洒扫的人手,卖力表里院的吃喝穿用。
把统统该是公主的东西都清算洁净了,来的卫兵把公主府大门上的门匾摘了,换上了极新的一块。
这还只清算了贵重宝器之类的,至于好些紫檀木、上等红木打的家具,实在是不好带走,但徐家也毫不敢带着走。
几个老头赶紧把他扶起来,门外头哎哟哎哟又乱成一团。
短短几天,徐管家愁的头都大了:公主一走,出嫁带过来的宫人都跟着回宫去了,府里的下人呼啦啦少了一大半,空出的缺都不晓得让谁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