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可贵有了两分硬气,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扯着赵姑姑的衣衿就要把她拉起来,绷紧嘴角喝道:“雅涵,你给我起来!哼,我好歹还是徐家的家主,欺辱家主这是重罪!便是告到官府去她们也没好果子吃!”
徐肃看徐老夫人的卧房门大大咧咧地敞开着,一眼看畴昔就见祖母抬头躺在地上,头发衣衿全乱得不成模样,脸上老泪纵横,赵姑姑跪在她前面也不知是甚么环境。
却也恰是因为徐家没有个能主事的男仆人的原因,这些年在都城购置下的铺子都记在了皓儿的名下。现在皓儿脱了徐家家谱,倒是免得他们歪缠。
老夫人不依不饶地闹腾,太子容璟绍却也只淡淡回了一句话:“这府里头每一样都是我皇姐的东西,统统的房契地契铺子又都记在皓儿名下的,徐老夫人这不依不饶的又是何为?”
几个老头赶紧把他扶起来,门外头哎哟哎哟又乱成一团。
徐肃当即火起,即使他只要左臂无缺无损,用拐做兵器,这些老夫人也被他狠狠抽打了好几下,被赶出了门外。徐肃对她们“小牲口”的骂骂咧咧充耳不闻,他扔开双拐,从速和赵姑姑并另一名婆子上前谨慎地扶起了徐老夫人。
一个外姓的老孀妇!偏支几脉哪小我不痛恨她坐这家主的位置?徐老夫民气气又高,每逢肇事的偏支来了,那连见也不见,一概撵出门去。这就不止是落了抱怨,的确是在养仇敌。
本来这些人里头有几个是当年徐老太爷的姨娘,当初老太爷过世后不久,徐老夫人恩赐了点产业就把这些个糟心的十足撵了出去。徐老太爷的几个偏房,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跟了个糟老头子。好不轻易熬到老太爷归了西,觉得能苦尽甘来了,成果还得受大房磋磨,丢给了一点儿薄薄的产业就被撵出了府,更是结下了仇怨。
容婉玗掌家五年,虽说大多交给宫人去做、亲身经手的未几,但也非常清楚徐家的情状。那些小我风俗了大手大脚,如果没有了花用,是必然会把她私库里的东西拿出去变卖的。现在十足拿回宫来才最安妥。
如嬷嬷笑着应了一声:“公主这么一提,老奴倒也想起个事,公主的私库里另有好些东西,明儿去的时候多驾上几驾马车,把私库里全数的东西都搬返来咱宫里来,免得那些个眼皮子浅的把公主您的东西都顺走了。”
这两日,连老夫人每日的燕窝粥都断了趟儿,正院大发雷霆。可他也没体例啊,昔日那最上等的纯品燕窝都是公主的份例,宫里头来人直接送到府里来的。他倒是想使钱买,可徐府一贯宽裕,只在京郊有些地步能租给佃农,好歹得些进项,可本年的租子早收过了啊!来岁的租子得过了年才气再去收。徐管家愁白了了头,这个年要如何熬畴昔哟?
短短几天,徐管家愁的头都大了:公主一走,出嫁带过来的宫人都跟着回宫去了,府里的下人呼啦啦少了一大半,空出的缺都不晓得让谁填上。
现在徐家没了公主,只剩下一个没有功劳没有封赏、还被剥了爵位封地的徐肃,天然再没有了操纵的代价。可若说是因为徐肃的不长眼,导致了徐家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那之前统统的抱怨与仇恨都能在刹时暴涨,将徐老夫人和徐肃给压死。
容婉玗笑笑:“嬷嬷说得极是。”
徐肃神情冷厉,脖子和额头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竟觉狰狞。只见他朝着世人怒喝道:“都给我滚!滚出我徐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