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部下的卫兵手脚利索,短短一个时候的工夫,不但把私库里的东西腾了个洁净,就连公主嫁奁里统统的房契地契铺契都清算得干清干净,一丁点都没留下。
实在没法了,徐管家只好增加了采买和洒扫的人手,卖力表里院的吃喝穿用。
本来每天一大早给公主府送菜的菜估客不来了,每隔两日会把银丝炭奉上门的炭行也不来了,送米送面的十足不来了,就连每天来挑粪拎去肥田的农夫都不来了。
下人哭丧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了。徐管家又忙着到正院请罪让老夫人消气,累得半死不活。
不怪这些偏支老夫人撒泼,实在是徐家这事做得太绝,他们辛辛苦苦在都城打拼了大半辈子,立下了家业打好了干系繁华了子嗣,总算站稳了脚根。现在孩子没了出息不说,还要百口人声败名裂受人白眼,如何能不恨?
太子听了这事有点惊奇,可贵姐姐有如此大气性,他天然要支撑一番。因而带上本身的黑骑卫和领了私库钥匙的红素,浩浩大荡地去了公主府。
——“滚蛋!哪个小贱人敢拦着老娘!都给我滚蛋!”
当年她刚嫁进徐家的时候,徐家的老管家把账面给她看的时候,即使她不这不懂柴米油盐贵的新妇也吃了一惊。当时还唏嘘了好久:堂堂二百年世家,竟然沦落到这步地步……
几个偏支老夫人更是下了死手,听着老夫人的惨叫总算畅快了些。赵姑姑拼了老命推开两个偏房老夫人,“咚”得一声跪在她们面前,又“咚咚咚咚”得磕了好些个响头,护着主子大声道:“老奴给几位夫人叩首了!求求你们放了老夫人吧!”
至于现在挂着徐家名儿的好些铺子,全数都是容婉玗本身的嫁奁,也都是由她出嫁时候带出宫的人办理的。
她头顶是楠木漆金的大床,镂空的雕花非常精美,表里四角的八根床柱精雕细刻着团纹牡丹,标致得挪不开眼。
徐肃神情冷厉,脖子和额头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竟觉狰狞。只见他朝着世人怒喝道:“都给我滚!滚出我徐家的大门!”
徐肃当即火起,即使他只要左臂无缺无损,用拐做兵器,这些老夫人也被他狠狠抽打了好几下,被赶出了门外。徐肃对她们“小牲口”的骂骂咧咧充耳不闻,他扔开双拐,从速和赵姑姑并另一名婆子上前谨慎地扶起了徐老夫人。
场面刹时对峙下来,直到外头一男人怒喝:“你们这些老匹夫!给我滚出徐家!”
本来那块旧匾额上题的是“承熹公主府”五个大字,圣上亲题的御笔匾额,正上方盖着玺印,五个大字右下角也有两枚鲜红印章,别离是徐肃和公主的私印,也代表这府中仆人的身份。
这日长乐宫里的如嬷嬷俄然想起来个事,现在这徐家住着的但是的公主府,如何这两日也没传闻徐家人搬出去?
十数个黑骑卫铛铛正正守在正门口,徐家的人不准进也不准出。被拦在外头的赵姑姑不忿这是何故,纪嬷嬷笑眯眯解释道:“这大门是给主子出入的,西面的偏门还给你们留着呢!”
“现在都是个残废了,还这么大气性,真是该的!”
好几个粗使的仆妇还跟他探听“正月还给不给加月钱?每天过年给的两件夹袄另有没有?”
徐肃气得眼睛通红,暴怒道:“从速去找太医过来!”
如嬷嬷笑着应了一声:“公主这么一提,老奴倒也想起个事,公主的私库里另有好些东西,明儿去的时候多驾上几驾马车,把私库里全数的东西都搬返来咱宫里来,免得那些个眼皮子浅的把公主您的东西都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