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夫人就坐在公主左手边,见明珠特地从世家女人那边的席上走过来与公主说悄悄话,本就竖着耳朵听她要说甚么,此时正恰好听到她口中这“豚犬”二字。
“四年不见,公主殿下愈发明艳动听了。只是这称呼……无端从明忼哥哥变成了明珠她二哥了,真真令人悲伤!”魏明忼扶额长叹,面上做出了一副实足悲伤的模样。
当时她看到那画像掺在驸马备选中只觉莫名,暗笑他是被家人给卖了,他必定不晓得这事。
魏大夫人顿时眉毛一竖就要数落,话都到嘴边了结生生忍住了,毕竟女儿设席请了很多世家女人,还得给她留两分颜面。
“承熹,你还不明白吗?”明珠换上一张笑容,巧笑倩兮,如水的明眸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可贵见她这般神采严厉,容婉玗不由笑道:“如何连你也不着调上了?”
魏明珠瞪了公主一眼,拍拍她的手叫她当真听。“承熹,我实话与你说,当年我二哥的学问在这都城也是佼佼之辈,这你也是晓得的。大好的出息恰好不要,出门游学又能有甚么所得?可二哥他偶然入仕,爹娘也不想逼他。”
魏明忼笑得眯了眼:“上个月看到了明珠的手札,听闻小承熹被人欺负得哭鼻子了,实在放心不下,这就返来了。”
公主不成置信地看她。
——魏明忼……心仪于她?
容婉玗有点不放心,但已经到了魏家,想来不会出甚么事,看他抱着皓儿走远了,只好坐下,问明珠:“你二哥如何返来了?”
“我二哥等啊等,就等着你回宫再选驸马,就算你诊出有孕他也不介怀。可你明显有了身孕却不肯意和离,铁了心要呆在徐家守寡。我二哥这才死了心,不肯意在都城这悲伤地儿呆着,这才出外游学的,这四年多来也不过回过家六次。”
明珠常常撺掇着几个哥哥带她出府去玩,常常做了男人打扮,学男人调子说话。这倒也罢,现在连外头那些个脏词都学返来了!
皓儿转头眼巴巴地看了容婉玗一样,见娘亲没有反对,便朝着魏明忼走近了两步,灵巧地喊了一声“叔叔”。
当时候年纪小,叫声哥哥也不觉脸热。可现在她都当娘的人了,当着皓儿的面如许叫人,委实为可贵要命。
魏明珠瞪大了眼,作势恶狠狠地打了她一下,小脸一冷凶巴巴道:“亏我二哥心心念念想着你,你就如许妄自陋劣!哼,徐肃瞎了狗眼,你不晓得这都城有多少男人伸长了脖子等着当你第二任的驸马!能娶到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不说,还附带一个听话懂事的大胖小子,还能跟皇家结了姻亲灿烂门楣!”
公主确切还记得当年选驸马的时候,备选的人中是有魏明忼的,即使宫中画师画艺了得,却还是画不出他一半神♂韵。
提及魏明珠的二哥,也就是魏家长房的二公子——魏明忼,在此人才济济的都城中,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是你儿子?”魏明忼瞅了瞅皓儿乌溜溜的大眼睛,蹲下身笑道:“嘿,小家伙儿,我是你明忼叔叔。”
她又持续道:“每次寄给我的那封家书里头,他老是要问问你的近况,整整四年都是如此。上个月的时候,我把你跟徐肃那浑人的事说了说,我二哥就急得不得了。这不,仅仅一个月,他就回京来了。”
想来他那般不羁的脾气也不奇怪做这劳什子驸马,公主还看在多年熟人的情分上,头一个就把他给筛去了。
魏明珠叉腰站起,嗔怒道:“说的是不是诨话你本身清楚!我跟你说,归去好好洗洁净了,筹办进我魏家门做我的嫂子!再敢弄出甚么幺蛾子我饶不了你!”
不由有些绝望。当下端方了神采,又道:“承熹,我二哥那人,他偶然候是有点不着调,可他向来不扯谎话。他说担忧你便是真的担忧你,他说想你了就是真的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