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四年间统共回了六次家,每次呆不到半月就又出门了。可他每个月寄回家的都是两封家书,一封给祖母和爹娘,另一封就是专门给我的。”
当时候年纪小,叫声哥哥也不觉脸热。可现在她都当娘的人了,当着皓儿的面如许叫人,委实为可贵要命。
魏明珠偏头打量公主面上的神采,见说了这话后,公主面上打动之色少,反倒是思疑不信居多。
正巧这时,魏府大夫人派了个小丫环来传话说再过一刻钟便要开宴,戏台子已经开端唱了,让明珠这做仆人的快去接待来宾。
魏大夫人亲身起家来挽她,容婉玗推不过,只好坐在了正对暖阁门厅的上席,趁便让下人在她身侧添了一张小椅,是留给皓儿的。
见公主垂着眼不说话,魏明珠紧紧挨着她坐下,揽着她一只手臂摆布闲逛,像个小孩子一样娇声道:“承熹,你嫁进我们家做我嫂子吧!你这么好,天底下最好,除了我二哥另有谁能配得上你?”
“当年贰心仪于你,我们百口人都清楚。便是你大选驸马当时候,备选的画像中也是有他的,你可还记得?”
他却只呆了短短几年,就跟文宣帝辞去了官职,说这天放学问无数,而他所知不过十之一二,故而要外出游学。
正和一桌的皓命夫人酬酢着,却见明珠从另一桌走近,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承熹,我刚只顾着说我二哥的事了,忘了与你说件事。”
坐在一干世家夫人的前头,跟魏老君一样坐在上席,她作为小辈实在有些难堪。可多年来也渐渐成了风俗。所幸只需求熬过一场宴会的时候,并不算太长。
总算信赖她这一番话不是在开打趣,容婉玗嘴角笑意淡了两分,“莫要再开打趣了,你还没嫁人,那里懂甚么情啊爱的?我与你二哥并非如你想得那般,并无男女豪情。”
魏明珠瞪了公主一眼,拍拍她的手叫她当真听。“承熹,我实话与你说,当年我二哥的学问在这都城也是佼佼之辈,这你也是晓得的。大好的出息恰好不要,出门游学又能有甚么所得?可二哥他偶然入仕,爹娘也不想逼他。”
见公主仿佛还是无动于衷,魏明珠又添了一把火:“承熹,你还不明白吗?听闻你要嫁给徐肃,二哥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没过几个月就传回了徐肃战死的动静。我二哥既担忧你想不开,又欢畅驸马与你缘分陋劣。那些日子他每天求着我上门去多劝劝你,免得你难过得伤了身子。”
——魏明忼……心仪于她?
公主实在没话说了,明珠从小就说一出是一出的。看她气火上头的模样,她也不敢再开口,只能改天再作辩白了。
当时她看到那画像掺在驸马备选中只觉莫名,暗笑他是被家人给卖了,他必定不晓得这事。
狐媚子?甚么狐媚子?容婉玗一愣。
“这是你儿子?”魏明忼瞅了瞅皓儿乌溜溜的大眼睛,蹲下身笑道:“嘿,小家伙儿,我是你明忼叔叔。”
公主走进亭子,细细看了两眼,这白衣男人是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袭红色交领斜襟长袍,玉冠束发,腰间佩和田青玉五福玉带扣。身材颀长,容色温暖温润如玉,隔着两步间隔正微浅笑着看着她。眼中似有无数春意。
皓儿转头眼巴巴地看了容婉玗一样,见娘亲没有反对,便朝着魏明忼走近了两步,灵巧地喊了一声“叔叔”。
想来他那般不羁的脾气也不奇怪做这劳什子驸马,公主还看在多年熟人的情分上,头一个就把他给筛去了。
“就是徐豚犬带返来的阿谁,大着肚子的阿谁!”
魏大夫人气得不可,伸手便在女儿的小臂上拧了一把。魏明珠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