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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只得护着谢云初在不远处的折柳亭避雨,只留了马夫和两个保护牵马推车。
是她将人接到了谢府,就不能放手不管。
一柱香后,马车终究从泥塘里拉了出来。
萧知宴这是奉告纪京辞,谢六郎他瞧上了,今后如入朝有他庇护。
毕竟她现在是谢家六郎,是个……男童。
纪京辞温润笑意未改,长眉深目平和深远,宽袖长袍素尘不染,身如渊渟岳峙。
谢云初不想让母亲担忧也就默许了,却绝想不到母亲竟安排了如此多的人手。
谢云初接过热茶捧在手内心,想着……她如果同纪京辞分开谢家,微阳这孩子该如何办?
说完,扯过缰绳调转马头,冲了岀去。
他不过是萧知宴呈现在永嘉的一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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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穿戴蓑衣的白檀牵住萧知宴黑马的缰绳,低声说,“尾巴不敢在谢氏的地盘上脱手,出了谢氏的范围怕是就要脱手了,主子不如慢行一步,部属先去引开那些尾巴!”
又梦到了宿世。
约莫是泄漏了风声,这才有尾巴相随。
但母亲说她身子弱,还是带多一些人服侍才气放心,哪怕都安排在山下,老是有备无患。
可一想到纪先生就在书院,劝说的话便咽了归去。
就这名单,还不算保护。
萧知宴说,来永嘉是为请他入仕……这话纪京辞不信。
宿世此生都是玄之又玄之事,更遑论重生在旁人身上。
太多了……
她刚翻开被子,歪在外间打盹的元宝就蓦地惊醒。
昨日半夜不知为何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到了后半夜雨就蓦地大了起来,檐下雨水滴滴答答敲了一夜。
“你本日就不要跟着我去书院了,留在府上照顾好微阳,她孤身一人刚来这里,不免惊骇。”谢云初垂眸擦去手上感染的墨水。
现在大家都晓得主子在云山书院,二皇子用心将人引到这里来怕是别有目标。
“是刚分到我们院子的画屏姐姐照顾着。”元宝说着就去倒茶。
固然祖父已经和母亲交代了,就算是带再多服侍的人,等谢云初跟从纪京辞上无妄山时,恐怕这些人也只能留在山下,纪京辞不准弟子带太多人服侍,就连皇子也不例外,更别提谢云初了。
白檀不敢游移带人上马,紧跟萧知宴身后。
至于萧知宴为何来永嘉,他不在局中,对此并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