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祝莹又伸手在那小册子上一指,道:“当然,现在岳州灾黎足稀有百万之众,再多粮食也不敷吃的,我们真正独一无二的财产,是战前保存和采买来的各种旱地作物种子——小麦、玉米、土豆等等,各种加起来,足有三万斤的良好种子,只要再垦良田,让它们入了土、发了芽,那才是流浪失所的百姓们活下去的但愿。”
“是!”
柘管家答道:“此次夜宴虽是太守府做东,可天然是以王大元帅、萧将军、月将军为主,别的,各地出亡而来凡是有些权势的乡绅、官僚、商,均在受邀之列。”
禹云岚深吸了口气,不自发又将手中林彩诗那封信捏得紧了些,又问道:“那外来商户呢?他们又会对我们形成多大影响?”
禹云岚接过来看了看,问道:“不知除了我以外,还都聘请了些甚么人?”
林彩诗啊林彩诗,你到底叫我该如何待你?
“当年老主公的本意,是想着南邦子民多有食不充饥的时候,有了这一方膏壤,多少能暗中布施一下,不料新任蛮王风婉转贤达开通、励精图治,竟然在短短不到十年间,带领南人垂垂摆脱了贫困饥苦的日子,我们这些偷偷攒下来的粮食,便一年年垂垂积累了起来。”
太守府这位柘管家,先前在林彩诗生日宴上禹云岚也是见过的,是一名年不过四十、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当下进门施礼道:“小人拜见王子殿下。”
祝莹道:“现在战事停歇,全部岳州百废待兴,太守府此时调集城中统统有些头面的人物集会,怕是王元帅要借此机遇,判定一下这岳州战后之事,如何扫尾重修。”
叶成报命而退,门外侍女便禀报导:“主公,太守府柘管家求见。”
“殿下存候心,蜜斯已回到府中,且身上并无伤势。”柘管家垂首答了,抬目睹禹云岚仿佛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不由暗叹一声,又自袖中取出一封手札,递上前道:“对了,临行前,我家蜜斯嘱我传书一封给王子殿下,请殿下过目。”
祝莹心中一凛,想了想答道:“主公,恕我直言,剑神殿本来固然停业广泛,但也不成能面面俱到地覆盖到每一个行业范畴,就算抛开那些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的小商会不谈,岳州的李家、徐家、方家,都是在此运营了两三百年的大师族,其在岳州大地上的贸易影响,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此番因战祸减弱了很多力量,可只要他们三家联起手来,便毫不是我们能够等闲震惊的。”
风若海当初乃是南邦王室宗族大长老,他身边的左卫杨啸,名义上不过是一个保护,在军中却已是南邦最高贵的龙牙箭队队长,自他而下,南邦与剑神殿之间,还不知有多少人、多少错综庞大的干系——是以要说剑神殿能提早获得战役发作的动静,禹云岚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奇特,但风若海的权势能在岳州大地胤朝廷的地盘上安身,天然也是离不开其诸事中立的态度——至于那场让全部岳州蒙尘的战役,确如祝莹所言,仅仅只是因为谁都没推测谢扬还没败给关外的仇敌,就被身后的本身人给害了罢了。
这小册子上记录的,便是现在剑神殿库内各种物质储备,禹云岚一边翻看,一边问道:“我们本就是处于两个阵营之间的奥妙位置,粮食又是计谋物质,俄然间大量囤积,就不怕官府起疑?”
禹云岚内心没出处地一喜,竟有些失态地一把接过,刚要拆开,又有些奇特地问道:“既是有信,方才为何不见你拿出来?”
“岳州情势,你比我清楚,今晚,还得你随我一同赴宴。”禹云岚带着她坐下来,沉吟了一下,问道:“小莹,你在南岳运营多年,对这战后重修之事,我想听听你的定见——我此人吧,向来没有端庄做过买卖,可我晓得,眼下这是一个天大的机遇,我问你,以我们目前的气力,可否借此机遇一举拿下岳州通盘的运营贸易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