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项谨所言,项小满的“美意”换来了四种态度:一是脾气好的,丢下一句真倒霉便走开了;二是遇见性子急的,抡拳头就要揍他;三是他刚围上去,人家不等他说话就跑开了;最后一种则是看他年纪小,取出一两枚制钱丢在地上,让他去买个包子吃。
“嘿嘿,您光喊不练,人家见咱这个模样,多瞅一眼都难,更别提信赖您了!”
“花架子有甚么都雅的?”项谨还没说完,便被那大汉抢了话去,“你如果感觉他不可,那就你来。”
“我会……”
“错哪了?”
成果却不尽人意,路过的人最多也就是瞥上一眼,瞧是一老一少,穿的邋肮脏遢,手上连个家伙事都没有,又能有甚么都雅的,一个个停也不断的就走了。
他方才说完,俄然脚下一点,纵身一跃便到了劈面的房顶上,接着又是一踩,稳稳的回到原地。
追到先前的巷子,项小满疾步跑到项谨面前跪下:“师父,您消消气,我晓得错了。”
项小满猎奇的拿过一颗细心察看起来,拇指大小的四方块,大要光滑平整,固然是颠末打磨,但也并没甚么特别的。
“可您这暗号人家不熟谙啊。”
“明白了?”
师徒俩走在大街上,凡是遇见个看得上眼的,项小满就会迎上去问上一句:“您有病吗?我师父能治。”
“呃……我这是造了甚么孽,收了你这么个傻玩意儿!”项谨几乎一口气没上来晕死畴昔,气的直拍腿,一把夺过石块儿,恨不得戳到项小满的眼睛上,“你凡是有点脑筋,就能想到这画的是和人讨论的暗号!”
“真是个傻小子。”项谨苦笑着摇了点头,“俗话讲医不叩门道不轻传,向来只要病求医,哪有医寻病,你这主动奉上门的大夫,莫说一文不值,没准还会被人以为不怀美意呢。”
项谨有些羞臊,又不想在门徒面前丢脸,便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成果还是与先前一样。
项谨微微点头,推开项小满,负手而立。
只这一下,便吸引了很多目光。
“哎呦,这小家伙年纪不大,另有如许的技艺呢。”
“嗯,没准还真有甚么绝活。”
“从你不会说话,我就教你甚么能拿,甚么不能拿,就算是这饥荒之年,也从没白吃过别人家一粒米,要么给人看病要么帮人干活,不是砍柴担水就是修墙补房,哪怕人死了咱也会帮人收尸,可你明天……”
“可不是吗,刚才就听那老头喊呢,我还不信。”
项小满道:“师父,您说他们为啥不来看我们?”
项小满一样有些担忧,在身后叫了一声,却被项谨按下,面带浅笑的看着大汉。
项小满的双眼透着精光,跟着那人手里的钱上高低下,始终挪不开半分,咽了下口水,迈步就要去比试,却被项谨一把拉住。
“去哪?”
“师父,您别说了。”项小满满脸惭愧。
项谨无言以对。
“行了行了,不消说了。”大汉摆了摆手,从怀里取出一吊制钱,在手里抛了两下,“光练拳脚没意义,来来来,你打我一拳,如果能将我震开三步,这吊钱就归你了。”
“如果你花了阿谁钱,就真的成了要饭的,要饭的懂吗?不劳而获的感受,那种感受应当很美好吧,你或许会逐步丢失在那种感受里,会享用那种感受,甚么庄严,品德,抱负十足……”
“哼哼,年纪不大,嘴皮子倒是利索。”人群中走出一个大汉,“小家伙儿,你都会些甚么?”
项小满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追了上去。
项谨口中的赢利,在项小满眼中,和乞讨没甚么辨别,因为很多乞丐眼中的此中一名祖师爷就干过一样的事,只不过那祖师爷是靠着吹奏长箫乞食,而项谨是找了个街头演出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