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呢？”赫连良平冷声责问，“为何没有护住？”
“他们人手太多。”颛伦微微抬高了身子，接着说道，“我与秦光本来是稍占上风，对方目睹不敌，就开端肆意搏斗那些孩子，孩子们或聋或瞎，或是四肢残废，连躲的机遇都没有，秦光也是为了庇护他们才受的伤。”
盗汗顺着项小满的额间流下，赫连良平的声音仍在持续。
“莫非不是吗？”赫连良平嘲笑一声，“我给了你两条路，你选的倒是安稳，可你感觉他们真的能安稳吗？”
赫连良平微微皱眉，随即又是豁然：“是我有些天真了，看来只要……”
项小满内心一疼，转过甚接着问道：“你几岁了？”
项小满再次堕入沉默，“饿死了”，这三个字他在这两年里听到了无数次。
“大哥。”就在此时，项小满领着孩子们走了出来，“能把他们安设好吗？”
“七岁。”
“嗯？”
“那些人是甚么来头？”
“我没驰名字，爹娘活着的时候叫我二娃，不过他们都饿死了，就剩下我和姐姐，但是姐姐明天也死了。”
“当然！”赫连良平打量着四个孩子，问项小满，“你想如何安排，放到贺氏商行，或者交给他们，一文一武两条路，你来挑选。”
颛伦没有任何踌躇，回身将比来的一个仇敌的衣服扒了下来，细细翻查了好几遍才转头说道：“并无特别之处。”
“还是去商行吧。”项小满拍着几个孩子的脑袋，柔声说道，“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就好了。”
“大哥。”
“小小年纪，就见地到了人间难以设想的恶，你可晓得他们身边的人是如何变成了残破，如何成了瞎子聋子和哑巴，那些残暴的画面会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会在半夜折磨的他们没法入眠……”
怕与不怕已经看不出来了，独一能看到的就只剩麻痹。
赫连良平与项小满拍马赶到的时候，秦光与颛伦正各自倚着门框坐在院门两边，浑身浴血。
项小满一头雾水。
“哥哥，你也是来抓我们的吗？”
“尚未查明。”赫连良平又看了眼阿谁被扒掉衣服的尸身，“他们身上没有证明身份的信息。”
城西郊野，与城门相距不过二里，一座破败的院落掩蔽在竹林当中，落日的柔光洒在上面，有种残破的美。
男孩没有回应，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具尸身，项小满随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女娃娃，不到十岁的模样，少了一条手臂。
项小满点了点头：“你叫甚么名字？”
残阳似血，项小满坐在台阶上，满目欣然。赫连良平则悄悄的站在一旁，左手负于身后，右手重摇折扇，光照下，二人的影子被无穷拉长，袒护在那些尸身之上。
“这是何意？”赫连良平有些不解。
“你们受伤了？”赫连良平翻身上马，把缰绳扔给侍从，扫视着四周那数十具尸身，沉声问道，“产生了何事，那些孩子呢？”
项小满道：“有一次我们在天中县，县城里有个大户施粥，我们也喝了几碗，厥后阿谁大户一家被流寇抢了，百口都死了，师父就说了这句话。”
“你说你从小没有父母，你觉得你能够感同身受，可你别忘了，你另有项公，你最多就只是饿了吃不饱饭，冷了穿不暖衣，你所受的这些苦与他们比拟，差的远了！”
未等他说完，赫连良平就已经进了院子。
“哥哥和你一样。”项小满想拍拍男孩儿的脑袋，可想到他刚才的反应，又停下了行动，“也是从小就没了爹娘。”
赫连良平没再说话，而是悄悄察看起地上的那些尸身，很久，俄然眸光一亮：“去把他们的外套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