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你在想甚么，也晓得你在担忧甚么。”赫连良平的声音好像涓涓细流，没有一丝一毫昔日的冷峻，“但是，你必必要明白，这个天下上，没有绝对的对错，也没有绝对的吵嘴，很多时候，我们必必要做出挑选，而这个挑选，常常会让我们堕入两难的地步。”
项小满看了张峰一眼，内心不由有些发酸，他晓得张峰每日都在强颜欢笑，他也晓得张峰的内心必然很苦。
张峰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算是吧。”
“以是，你跟着他，就是为了报仇？”
另一边，项小满等人已经分开了营地。四匹马并驾齐驱，迎下落日缓缓而行，身后冷静地跟着两辆马车，内里坐着贺忠及一众商行管事。
项小满点点头，也不再安慰，而是又将目光投向赫连良平。
“那你为何还要跟着他？”赫连良平又问。
张峰扭头看了项小满一眼，笑道：“他承诺给我寻个出息，我承诺帮他打斗。”
项小满的表情很庞大，他晓得张峰的畴昔，却没想到会这么惨痛。他很想说些甚么来安抚他，却又不晓得该说些甚么。
赫连良平也看了项小满一眼，没有再说甚么，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那他万一真动了杀心，我们几个不都得交代在这儿了。”张峰自来熟地问了一句。
“银子？”赫连良平嘲笑一声，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绝望，“银子算甚么？莫说一个五百万两，就算他要十个，贺氏商行也拿得出来！”
落日的余晖透过淡薄的云层，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你欠我一个解释。”赫连良平打断道。
张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颤抖，他的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那是对过往的不甘，对落空亲人的痛苦，以及对仇敌的刻骨仇恨。
赫连良平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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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长长叹了口气：“我气得，是你为了戋戋数百万两银子就要自戕。”
“就这么简朴！”
“嗯？”张峰转过甚，脸上还是带着笑。
从二人见面到现在，赫连良平还没跟他说过话，这让贰内心非常难受。
项小满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我晓得。”
“你……”项小满欲言又止。
张峰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我晓得你想说甚么，放心吧，我没事。”
赫连良平微微一笑：“以是，你必必要沉着下来，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甚么，你到底能做甚么。”
“大哥，我……”
“公子，刚才是否有些打动了？”何文俊看着赫连良平，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赫连良平看着他，沉默好久，方才淡淡说道：“归去今后，就老诚恳实的待在颐园吧，一年内，无事就不要外出了。”
赫连良平凝睇着项小满，神情严厉：“你晓得我真正在气你甚么？”
赫连良平也扭头看了项小满一眼，一样没有与他说话，而是又望着前路，神采安静地问道：“你叫张峰？”
“对不起。”项小满的声音很轻。
项小满再次低下了头：“因为我，贺氏商行丧失了数百万两银子和……”
项小浑身子一颤，眼泪在一刹时夺眶而出。
与方令舟的气愤不甘有所分歧，他们之间倒是有一种道不清地凝重，毕竟方才那一触即发的场面，实在有些惊险。
“你晓得甚么？”赫连良平问。
赫连良平没有插话，也没有透暴露任何怜悯或是轻视的神采，只是悄悄地听着。直到张峰说完，才淡淡地开口问道：“那你父亲呢？”
赫连良平微微皱眉：“算是？”
“跟方令舟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