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连累？”项小满俄然放声大笑，“聂将军，赫连家就不消我多说了，何大哥的出身你能够去体味一下，林家遭受过甚么你也能够去问问，就连那疯子的经历，你也能够探听探听。”
聂云升的神采也丢脸到了极致，他站起来，盯着项小满，问：“你可晓得，一旦造反，会有甚么结果？”
当时北方还未一统，当时他的年纪比项小满还小，他亲眼目睹亲人被山匪殛毙，也亲眼目睹大片地盘被烽火吞噬，以是他才在还没有兵器高的时候就参军参军。
项小满也坐下，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氛围一时有些难堪。
“扯谈？”聂云升眉头不由蹙了一下，随即摇了点头，“聂某虽是一介武夫，却也听得出诗中感情。”
项小满不断收回诘责，可聂云升已经听不出来，他只觉脑袋一阵眩晕，一道道惊雷在心中炸响，震得他浑身颤抖。
项小满长舒了口气，撑着长枪站了起来：“更深露重，聂将军若闲来无事，不如去厅内坐坐？”
项小满见他不说话，心中压抑的肝火再也没法禁止，他本就不肯与聂云升提这些，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题目。
他试图平复本身的情感，却始终没法完整沉着下来：“聂将军，我在大哥那传闻过你的事情，你为袍泽两肋插刀，为救上官孤身犯险，重情重义，是条男人。”
聂云升可不知他在想甚么，内心默念了几遍破阵，由衷赞道：“想来令师也是一方领军大将，不然如何能有这等冲阵杀敌的派头？”
“柳溪村的统统人，哪一个不是身负血海深仇？”项小满咬着牙，双目通红，眼眶里仿佛有晶莹流出，“至于我师父，他的那封信，你不是没有看到。”
“但你若还是站在朝廷的态度上，那我们之间就再无任何可说的了。”项小满的语气很冷，除了断交，再没别的豪情。
聂云升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这个话茬，默静坐到了椅子上。
他顿了顿，凝睇着项小满，“反心如此了然，为何又不敢承认？”
院门被推开，一道人影缓缓走入，来到项小满面前停下，看着他，神采庞大，欲言又止：“你……”
“聂将军，我想问问，你现在是以甚么身份跟我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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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升见项小满不说话，觉得他师父是甚么隐士高人，不肯等闲流露身份，讪讪一笑，便也不再探听，又道：“小兄弟枪法不俗，又深谙诗词，方才那首……”
聂云升点了点头，他并不想把话题引到本身身上，刚才院门外情不自禁的那一声轻叹，促使他排闼而入，他有本身的迷惑想要问清楚：“方才看你练枪，很有破阵之将的气势，不知这枪法是？”
“有甚么分歧吗？”
只是，他快忘了。
“恩师传授，二十四路破阵枪法。”项小满笑着回道，内心却在嘀咕，你好歹也曾是堂堂镇北将军，如何也学会扒着门缝偷窥呢？
“谁逼我你会不知？”项小满嗤笑一声，第一次对聂云升透暴露鄙夷之色，“还能被谁？当然是这永无尽头的乱世，另有那昏聩的朝廷，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那些贪婪的官员，那些凶暴的贼匪，另有，那些无尽的磨难！”
聂云升被问得哑口无言，神采一阵青一阵白。
“正有此意。”
“谁在逼你？”
“当然！”项小满淡淡地说道，“如果站在镇北将军的态度，我与你无话可说，如果站在朋友的态度，我能够明白地奉告你，我的确有反心，可这个反心是被逼出来的！”
聂云升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