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
“柳溪村的统统人，哪一个不是身负血海深仇？”项小满咬着牙，双目通红，眼眶里仿佛有晶莹流出，“至于我师父，他的那封信，你不是没有看到。”
项小满见他不说话，心中压抑的肝火再也没法禁止，他本就不肯与聂云升提这些，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题目。
或许项小满说得不错，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无时不在见地疆场的残暴，却很少能直面布衣的磨难。
当时北方还未一统，当时他的年纪比项小满还小，他亲眼目睹亲人被山匪殛毙，也亲眼目睹大片地盘被烽火吞噬，以是他才在还没有兵器高的时候就参军参军。
“那……别人呢？”聂云升仿佛还是不断念，又或是在摸索项小满，“你的那些朋友们，你的师父，他们也会遭到连累。”
“当然！”项小满淡淡地说道，“如果站在镇北将军的态度，我与你无话可说，如果站在朋友的态度，我能够明白地奉告你，我的确有反心，可这个反心是被逼出来的！”
聂云升一怔：“谢……谢我甚么？”
他本觉得项小满的反心只是出于一时的打动和不满，却没想到，这背后竟有着如此沉重的过往和如此深切的痛苦。
他顿了顿，凝睇着项小满，“反心如此了然，为何又不敢承认？”
半晌，项小满作为仆人，还是先开了口：“阿谁……聂将军住得可还风俗？”
“那都是我扯谈的，聂将军听个乐子就好。”项小满赶紧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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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连累？”项小满俄然放声大笑，“聂将军，赫连家就不消我多说了，何大哥的出身你能够去体味一下，林家遭受过甚么你也能够去问问，就连那疯子的经历，你也能够探听探听。”
项小满长舒了口气，撑着长枪站了起来：“更深露重，聂将军若闲来无事，不如去厅内坐坐？”
“扯谈？”聂云升眉头不由蹙了一下，随即摇了点头，“聂某虽是一介武夫，却也听得出诗中感情。”
“恩师传授，二十四路破阵枪法。”项小满笑着回道，内心却在嘀咕，你好歹也曾是堂堂镇北将军，如何也学会扒着门缝偷窥呢？
他站了起来，走到聂云升面前，俯视着他：“聂将军，你见过真正的易子而食吗？你见过女子因为失身，被逼着吃信石粉吗？你见过无数无辜的孩子被挑断手脚、刺瞎七窍，只为了便利博取怜悯从而乞食吗？你见过那些活生生的人沦为陪葬品吗？你晓得一把火烧一个村落，能够烧多久吗……”
“我想晓得，你问出这个题目，是站在西召朝廷的态度，还是站在柳溪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