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点头：“您分开时曾千叮万嘱，让陶、葛二位校尉于柳溪村正北百里外等待，他们未接军令，定不会私行行动。”
三千余残兵哪还用得着他命令，见他遁走，慌镇静张跟着他往草原外逃去。
刘文康正自心惊，却又闻声身边传来一声闷哼，扭头看时，副将面门上已被羽箭贯穿，砰的一声栽落马下。
“刘文康！”燕朔一声冷喝，打断了刘文康的思路，“你是不是还妄图着与你那一万雄师汇合呢？”
副将见刘文康不说话，又建议：“将军，不如绕道而行？”
“呵呵，不消想了。”燕朔笑道，昂首望天，“天气将亮，想来聂云升也该将事情办好了。”
“我家少主是谁，你无需晓得，至于我是谁……”燕朔淡淡一笑，舞了个枪花，将长枪立于空中，随即取弓搭箭，拉满弓弦。
燕朔闻言，倒还真把弓松开了，沉默好久，才说：“刘文康，我本该一箭将你射杀，但……”
“你，你们……”刘文康看东方拂晓，此时才算明白过来，“你，你在迟延时候？！”
“哼，你还不算太蠢。”燕朔嘲笑着，再次拉满弓弦，对准刘文康，“赫连说你英勇不足，智谋不敷，且傲慢高傲，任一军前锋冲阵尚可，想独掌雄师还不敷格，我还道他小瞧了你，现在看来，倒真被他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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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收回目光，一脸戏谑，“你那一万军士，不恰是为了吸引我们的目光吗，既然如此，我们又怎会拂了你的美意？”
刘文康有些懵了，不晓得对方究竟在干甚么，看看四周的军士，又看看燕朔手里的箭，再次沉默下来，心中暗想：“传闻南荣大将军燕行之，射艺无双，能开三石弓，同射两箭，公然名不虚传。眼下这三千将士无一不是人马困顿，战战兢兢，想要凭人数擒下此人，真是难如登天。”
“燕行之，呵呵，多么长远的名字。”燕朔轻笑一声，再次张弓搭箭，只是此次却只要一支，“你现在能够叫我燕朔，不过你怕是没机遇……”
“何况，我已连战数阵，力有不逮，只怕也挡不下他手中几支羽箭，若我身故，这些将士定然四散崩溃，没准还会当场降了此人。只是……若仅凭他一句话便退去，折了威名不说，草原那近万士卒，又该……”
刘文康大骇，仓猝举起偃月刀筹办迎敌，只是料想的敌兵并未呈现，心中惊奇不定：“只你一人？”
“我可没想拦住你。”燕朔道，“我只想看看，我家少主所谋，究竟能到哪一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刘文康内心立即有了计算，暗想敌军的数量也就止于五千之众了，不由嘲笑出声：“凭你一人，也想拦住我三千兵马？”
副将微微皱眉，固然感觉那里不对，可一时又想不出来。
“姓燕……”刘文康满脸骇然，“你，你是……燕行之？”
他紧咬牙关，硬生生把血咽了归去，强拖着昏倒的打动，收刀骤马，掉头便往西南边跑。
顿了顿，俄然话锋一转，“我本日能够放你归去，你尽管奉告顺天天子，叫他洗洁净脖子，迟早有一天，我家少主会亲身砍下他的狗头。”
要晓得非论是三箭连发，还是五铢连射，皆是一箭箭接连射出，而非同时射出数支羽箭。两箭齐发，需求极高的力量和精准的节制，同时还要包管两支箭的飞翔轨迹和射中目标，这条条制约下，几近是不成能完成。
可面前之人，真就做到了。
刘文康心头一颤：“你，你此话何意？”
“少主？”刘文康蹙眉，“你家少主是谁，赫连良平？你又是谁，莫非也是北凉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