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微微皱眉,固然感觉那里不对,可一时又想不出来。
他又收回目光,一脸戏谑,“你那一万军士,不恰是为了吸引我们的目光吗,既然如此,我们又怎会拂了你的美意?”
燕朔笑问:“你想要甚么?”
三千余残兵哪还用得着他命令,见他遁走,慌镇静张跟着他往草原外逃去。
“传令,持续北行。”刘文康喝道,随即领兵向着那火光处径直走去,不消半晌便已靠近。
“我可没想拦住你。”燕朔道,“我只想看看,我家少主所谋,究竟能到哪一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行出十数里,军队俄然止步不前,副将回马禀告:“将军,前路似有火光。”
副将见刘文康不说话,又建议:“将军,不如绕道而行?”
刘文康正自心惊,却又闻声身边传来一声闷哼,扭头看时,副将面门上已被羽箭贯穿,砰的一声栽落马下。
“我家少主是谁,你无需晓得,至于我是谁……”燕朔淡淡一笑,舞了个枪花,将长枪立于空中,随即取弓搭箭,拉满弓弦。
“且慢!”刘文康忙道,“本将不管你是燕朔还是燕行之,自当年豫州之战后,我西召与你荣国已有十数年未曾开战,你本日为何与我为敌?”
“将军,现在如何办?”副将又问。
刘文康单骑垫后,摆脱张峰,并未听到他说了甚么,只顾着随军疾走。
刘文康有些懵了,不晓得对方究竟在干甚么,看看四周的军士,又看看燕朔手里的箭,再次沉默下来,心中暗想:“传闻南荣大将军燕行之,射艺无双,能开三石弓,同射两箭,公然名不虚传。眼下这三千将士无一不是人马困顿,战战兢兢,想要凭人数擒下此人,真是难如登天。”
“你,你们……”刘文康看东方拂晓,此时才算明白过来,“你,你在迟延时候?!”
“那该如何是好?”副将急道,“前路炊火处必有伏军,将士们皆无斗志,如若碰上,岂不白白送命?”
副将点头:“您分开时曾千叮万嘱,让陶、葛二位校尉于柳溪村正北百里外等待,他们未接军令,定不会私行行动。”
刘文康点头,环顾四周军士,前一番受铁骑打击,虽及时撤退,可还是折损了近千兵马。此时这三千来人多已带伤,衣衫不整,浑身浴血,狼狈不堪,时价丑末寅初,草原风沙正盛,他们本就连日行军,有所倦怠,又接连受挫,可谓是温饱交煎,人困马乏,苦不堪言。
要晓得非论是三箭连发,还是五铢连射,皆是一箭箭接连射出,而非同时射出数支羽箭。两箭齐发,需求极高的力量和精准的节制,同时还要包管两支箭的飞翔轨迹和射中目标,这条条制约下,几近是不成能完成。
刘文康大骇,仓猝举起偃月刀筹办迎敌,只是料想的敌兵并未呈现,心中惊奇不定:“只你一人?”
“你,你……”刘文康惊怒交集,只觉胸中一口闷气没法开释,喉间一甜,嘴角顿时有鲜血流出。
他满眼警戒,四下张望,除了三两堆篝火在夜色中收回噼啪脆响,并无一兵一卒,当下心中大定,轻笑一声,持续进步。
燕朔并未追击,他本就偶然射杀刘文康,深知留下他的命比杀了他的感化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