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
分开粮行以后，本想先去南城灾黎营看一看，可见赫连良卿一向跟着，担忧那边太乱，一个女孩子畴昔分歧适，便叮咛秦光和楚江前去告诉何文俊，本身则领她先行回家。
项小满苦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无法，“非论哪一朝哪一代，百姓们始终都是被统治的工具，他们的运气始终被统治者紧紧把握。”
“他觉得本身粉饰的很好，可眼里压抑不住的冲动，还是被我捕获到了。”项小满笑着，俄然感慨道，“只是我没想到，本来只想以此为前提借些粮食，却能引发前面这些事情。”
项小满裹紧身上的大氅，眼神中透着一丝沉思，而赫连良卿则时不时地瞥他一眼，悄悄地等候他开口。
赫连良卿含笑不语，内心暗赞项小满长于察看、心机细致。
他扭头，看向赫连良卿，“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民气」，真的是一个很奇异的东西……”
大雪还是，六合间银装素裹，仿佛全部天下都只剩下了红色。北风吼怒，脚下积雪咯吱作响，呼出的热气敏捷固结成霜，喧闹中却又显得非常安好。
“那就有劳褚员外了。”项小满道了声谢，抱拳说道，“还请你转告他们，我们不会白拿他们的粮食，今后必然如数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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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赫连良卿又扭头看向项小满，见他此时正目视火线，眼神放空，顿时又被勾起了猎奇心：“你在想甚么？”
“本来史乘上写的都是真的，获得拥戴，有了好名声，就会有源源不竭的豪杰主动来投。”
半晌，项小满终究突破了沉默，声音有些缥缈：“良卿……你说，「民气」究竟是甚么？”
“想甚么……”项小满长长舒了口气，“我仿佛有些明白了……”
褚青锋很有家资，既不喜穿金戴银，那带一个磨损严峻的扳指，想来除了对其有特别意义，就只剩下他有平常练习箭法的风俗了。
想来也是，扳指虽可作为饰品佩带，可大多数环境下还是为了庇护手指、帮助射箭。
“这不但仅是建国天子，太多太多的君主都逃不脱这一点。有多少帝王在上位之初贤明神武，暮年却变得昏庸无道？他们健忘了本身最后的誓词，健忘了那些曾经支撑他们的百姓，终究为的，不过是屁股底下那张龙椅罢了。”
项小满微微点头，笑问：“褚员外方才说想要重归行伍，不知……现在可还作数？”
褚青锋一听，心知项小满已经承诺他进入军中，冲动之余赶紧回声：“作数作数，当然作数！”
“好说，好说。”褚青锋笑着回应，踌躇了半晌，才说，“褚某无权为别人做主，但我这一份，公子就不必还了，只是……”
项小满说是有一些“赌”的成分，却并非完整平空猜想，而是通过一系列线索猜测而来，即便这类猜测有必然的不肯定性，但这类不肯定性又是公道的，毕竟，糊口中很多判定都带有必然的猜测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