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应当已经细心察看过这营寨了吧?”
“是呀,得有人卖力。”项谨叹道,“但是两国国战,他堂堂正正攻破北凉皇都,并没有殛毙一个皇室后辈,对你来讲,这是国恨,而擅杀赫连屈的是前锋刘文康,将赫连家属发配又在路上行凶的是洛王刘文秉,他二人对你来讲,才是家仇!”
赫连良平凝睇着项谨,项谨也在凝睇着他。
“那您为何……”
“好处就是短板。”赫连良平指了指寨门,“上来一条路,下去也是一条路,仇敌围而不攻,己方想下去就如对方想上来。”
“你如果痴顽,天下可就没聪明人了!”项谨呵呵一笑,提示道,“就如你方才所说,仇敌围而不攻,他便下不得山,但如果有一条路,上不来却下得去,那这盗窟可另有短板?”
他的眼神有些苍茫,可也就短短的一瞬,顿时又变回通俗。
“这就要看你如何想了。”项谨转过甚看着营寨,缓缓说道,“从邺邱出来这么长时候,我一向在暗中察看他,毕竟他现在是匪贼,我不敢确认,他还是不是之前那位为国为民的镇南侯。”
项谨摆了摆手:“我还没有见他,就是因为在等你,倘若我跟你说了这些,你还想找他复仇,那我也不会禁止。他能够会是一大助力,却也并非不成替代,何况非论他有多大的威名,在我这里,却比不得你。”
“呵呵,不要急。”项谨再次拍了拍赫连良平的肩膀,“时候另有很多,你渐渐想,何况他早已下山,你也找不到他,现在,我需求先去见见你父亲。”
项谨问的俄然,赫连良平一时半会儿竟不知如何答复,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对于九州百姓而言,赫连家是外族,想要复国无异于痴人说梦,我没有这个设法。”
赫连良平双眉紧蹙,看了半晌也看不出究竟有甚么特别之处。
“项公,良平痴顽。”
“因为南荣。”
“随我来!”项谨没有答复,而是招了招手,带着他来到营寨火线,指着山坡问道,“你看看此处有何特别之处。”
赫连良平神采微变,顿时又规复如常,深吸了一口气,跟着项谨走出屋门。
赫连良平见项谨笑而不语,不由微微皱眉:“项公,我但是那里说错了?”
赫连良平嘴唇轻颤,张了张口,又无话可说,眼底的恨意逐步蒙上了一层有力。
“委偏言得畴昔。”
“那您现在确认了吗?”
“哦?勉强?”项谨微一挑眉,意味深长的笑问,“你且说说,如何只能称得上勉强了?”
“算是确认了吧。”项谨淡淡一笑,“他不是已经带着那三百来号部下,去对抗南荣雄师了吗?”
赫连良平随之望去,见是一面极陡的斜坡,斜坡平整,鲜有山石凸起,许是因雨水原因,已有一些不着名的苔藓长出,看上去非常湿滑,想要今后上来,难如登天。
“这……或许是功吧。”赫连良平思考半晌,缓缓开口道,“可我不在乎,我只晓得赫连家一百多口人的命,总要有人卖力。”
“我……”
项谨望着斜坡,俄然另起话头,轻声说道:“你通读史乘,应体味之前北方处于甚么状况,十数个政权相互攻伐,导致民不聊生,百姓们苦了上百年,盼来了一个刘武烈,他从幽州起兵,知人善用,拜徐云霆为将,短短几年便摧枯拉朽般荡平了群雄,使北方一统,百姓才得以疗摄生息,若没有徐云霆,北方六州不知还要乱多久。”
“良平小子啊……”项谨语重心长,“我晓得你忘不了族人被殛毙的气象,但,也不要被仇恨丢失了心智。”
“呵呵……”
“项公……”赫连良平悄悄伸开嘴,声音有些沙哑,“我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