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当真?”钱忠泽嗔目叫道。
当然,康子震自有一番欣喜本身的实际,那便是来自圣贤书上的贤人之言:食色,性也。贤人真是个好人,老是能给读书人一些摆脱的来由,让这等事也变得光亮正大起来。
钱忠泽皱眉道:“如何蹊跷?”
小妾红着脸推开康子震的嘴巴道:“去去去,老不端庄的。”
李有源道:“贼人自称是甚么普陀岛沙鱼寨的海匪,可这盗窟底子从未传闻啊。自前年剿除桃花岛海匪以后,传闻宁水兵连续打扫数处散落海匪,早已清除浙东匪患,那里又冒出来甚么沙鱼寨海匪?胆量这么大,跑到城里来犯案?”
钱忠泽脸上肌肉跳了跳,回春堂这位张神医公然黑的很,甚么都没干,十两银子到手了。
小妾娇嗔不依道:“人家钱店主可算是帮了老爷很多忙。老爷来杭州很多事都是他帮着出头的,不然可一定能站稳脚根。光是花界那些店主的助役银子,还不是人家钱店主出头施压的?钱店主不还给了老爷很多捐助的银子么?老爷上回说要筑坝修堤,银子紧缺,人钱店主一脱手便是十万两,可算是主动呢。其他商家可没这么风雅的。”
钱忠泽皱眉喝道:“莫吵,谁说我不管了?你们放心便是,我定会请名医给你们医治。就算医治不好,也会给你们个交代的。”
李有源转头瞥见钱忠泽,忙快步迎上前来。走了快了些,脚下打了趔趄差点摔个嘴啃泥。
“钱店主,这么早来见本官所谓何事?”康子震大声说道。
李有源凑上来到:“东翁啊,这件事,我感觉甚是蹊跷啊。”
大堂侧首的小厅当中,钱忠泽却已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倘若不是感觉过分冒昧,他都冲要进后堂当中了。
钱忠泽皱眉道:“倘非海匪,那是何人?”
“给银子,送神医。”钱忠泽摆手道。李有源忙付了银子,打发张神医走人。有杂役将两名护院抬去别处安设,钱忠泽站在原地负手看着灰蒙蒙的天入迷。
张神医话音落下,躺在地上的两名护院更是惊天动地的叫了起来:“哎哟,哎呦,这下可完了,我们可废了。下半辈子要成瘫子了。不幸我家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一家大小靠我们赡养,这不是全完了么?店主,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是为了店主理事才落得这般了局的啊。店主啊……”
李有源想了想低声道:“东翁,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说了怕引发大波澜。”
李有源忙道:“倒忘了康知府和东翁是好朋友了,那倒是不消怕了。东翁,传闻那林觉本日要带着家眷分开杭州回京,传闻是乘坐王爷的龙首大船,本日上午便解缆。会不会和产生的事有关联?”
康子震吓了一跳,忙让他起家来发言,接下来钱忠泽和李有源一个说一个弥补,将凌晨产生在万花楼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禀报给康子震得知。
万花楼后院当中,钱忠泽神采乌青的站在空位上,几名护院躺在他面前的空中上。请来的郎中正在给两个腿上冒着血水的护院包扎,两名护院哀嚎之声震惊六合,疼得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钱忠泽喝道:“甚么时候了?你还吞吞吐吐的?说。”
“多谢张神医。有劳了。”钱忠泽朝郎中拱手。
康子震哈哈大笑着起家来,这才换上官服出房去见客。出得房门,脸上已经是一片寂然之色,化身为一个一身正气的好官的模样。
郎中包扎结束,起家来对钱忠泽躬身。钱忠泽拱手道:“张神医,有劳了,不知伤势如何。”
小妾笑嘻嘻的推开康子震要替他换衣见客,康子震却搂住不放,笑道:“这等商贾,让他候着便是。我乃堂堂知府,他想见便能见的?商贾就像是你们女人,不能太惯着,不然‘远之则怒,近之则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