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似月此时也慌了:“你何时给过我钥匙啊?印盒的钥匙不一向都是你随身照顾的吗?”
颜似月将手放在唇前作了一个噤声的行动,颜若恩马上闭嘴,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挂锁。
“二姐,你本日如何回事啊?官印在印盒里,我们又没有钥匙,如何翻开啊?”颜若恩眼睛睁得如同中秋之月,伸手指着颜似月背后小巧阁上一方刚正正的海棠色锦盒。
颜如玉行事风格向来打动,但是也向来没有在官衙与私煤争论到这类口无遮拦的境地。她自知面上已经下不来,内心正悔怨着呢,门外却传来少女雀跃的脚步声。
颜似月一边浏览一边点头,而一旁的颜如玉则用手挑开承担,检察内里的糕点和玩物。她眉心微蹙,在内心点头。
“沈郎君,本日让你久等了!我当即就将婚书交与你!”颜似月抱愧地冲着沈恕道。
颜如玉见他神采气得绯红,浑身仿佛都覆盖着一种灭门之仇的阴沉,不由得抖了两下,极力平静地趾高气扬道:“当然能!”
接着她又放下绢扇,在本身的衣服口袋里摸了一通,还真是甚么也没摸到……
此话一出,在场合有人均目瞪口呆,琴瑟和鸣更是低垂眼眸不敢出声。
沈恕冷眼旁观着这一出闹剧,极力压下胸中将近冲出天灵盖的肝火。
颜若恩就像是被她的声音冻住了一样,噤声不语,手里拿着的糖葫芦也不敢再往嘴里送。她乞助的眼神从颜如玉脸上移向了一样屏息敛容的颜似月。
真是好mm啊!
颜若恩从承担中拿出一本册子让颜似月过目。
颜若恩背上斜跨着一茶色小承担,右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一面津津有味地嚼着,一面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进了屋。
颜若恩打了个响嗝,惹得旁人差点笑出小白牙,大大咧咧的她一点儿也不在乎,点头跟捣蒜似的:“我已经都查探清楚了,他们交上来的证明没题目,这里有我带返来的笔墨质料!”
世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颜官媒,既然婚书并无不当,为何还不盖上官印?”沈恕等了很久,终究忍无可忍地诘责。
颜如玉故作轻松地查抄,实则一字一句吃力地朗读。
不再多想,她抬手拔出头上的一支牡丹金簪,握在手中还感觉挺标致,下一秒就稳稳地插入了锁孔,满身绷成了一张弓,每一处毛孔都感受体味金簪在锁孔里的摩擦碰撞。
“真看不出来二姐还会溜门撬锁!”颜若恩由衷地向颜似月赞叹道。
颜如玉细心摸了摸这小小的挂锁,脑筋里几次演练着电视剧里的开锁环节以及小时候本身用掏耳勺开抽屉锁的景象。
颜如玉高低打量了一番颜若恩,她身材微胖,脸颊的肌肤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普通光滑细嫩,圆溜溜的眼睛更是给人一种人畜有害的错觉。书中描述她是长安城内驰名的美人,不管是其略显痴肥的身材还是福分旺夫的面相都让长安郎君魂牵梦萦。只可惜,她刁蛮率性又蛮不讲理的臭脾气终究还是让郎君们望而却步、知难而退。
“颜官媒!叨教鄙人本日到底可否拿走婚书?”他还是没禁止住,掷地有声道。
“多谢颜司佐!”沈恕拱手点头,挑衅的目光却落在颜如玉脸上。
大抵是对本身的讲错有所惭愧,颜如玉只是淡然地错开他的眼神,就像是失了威风的纸老虎,心不在焉地动摇手中的绢扇。
在颜若恩慌得喋喋不休的时候,颜如玉已经将印盒放在结案桌上,她跪在坐榻上,聚精会神地盯着雕龙刻凤印盒上的那把长方形的铜锁,其他人则专注地等候她的下一步行动。
颜如玉听到背后沈恕那声干涩又用心的清嗓子声音,就像体育教员的那声起跑哨一样,给她隐形的催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