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永嗔不问他,他也很少主动开口说话。
恐怕要到明日父皇下了抚恤表扬旨意,蔡徒弟才晓得这祸事。
一时钱掌柜把那两盆君子兰妥当装好,用裹了棉花的木架子套住,绑在马车上。
天桥上还零散有几个摆摊的小贩,桥底倒是一家百大哥药店“润生”,专做摄生调度的药丸,药方都是家传,药效比宫里太病院的还要好些。宫里召了几次,其族里只不该召。
城墙根的青石板上是不准留雪的,早有兵丁把残雪堆来路两旁,暴露平整的青石板路来。
这个时候出了城,可就难返来了。
永嗔坐直了身子,黑亮的眼睛盯着太子永湛,当真道:“好哥哥,再没有我不敢啃的硬骨头。”
“也好。”永嗔也不在乎。
这会儿路上一个行人也无,月光洒落在青石板上,似霜雪又不似霜雪。
苏淡墨跟常青干系还不错,看在常青面上,因提点道:“别看太子殿下也在里甲等得忧心,那是体贴则乱。放心吧,宫门下钥前,小殿下一准返来的。”
现在,蔡徒弟想必正等候着儿孙返来吧。
莲溪承诺着,“我这就去找钱掌柜。”说着出了花房。
永嗔只道:“我有分寸。城墙根下那排青石板上月光好,我往那边散散心,并不出城的。”
传闻宫里店主来了,后院里钱掌柜一家忙都迎出来,重又点起店内灯火。
毓庆宫里,太子永湛还在书房等着幼弟。
不一刻永嗔又出来,这一回就径直回宫了。
永嗔就顺势一歪头,把脑袋在太子哥哥掌心蹭了蹭,呢喃道:“老天爷不开眼,如何好人恰好没有好报呢?”又恨恨道,“可惜我现在还不堪上阵杀敌,不能替蔡徒弟手刃仇敌……”
早在内心给小主子贴了个“霸王”的名号。
见永嗔慢下来,莲溪忙催顿时前,迎着兜头泼来的刀子风,谨慎笑道:“爷,您瞧,畴昔两条街就是贾府——我们去看看林女人?上回您派人送了节前礼品畴昔,也不晓得林女人喜不喜好……”
苏淡墨退出惇本殿,就见永嗔身边的大寺人常红弯着腰迎上来。
永嗔内心有事,只牵着马渐渐走。
太子永湛先是温声哄道:“并非你不堪上阵杀敌,而是山东河道上的情势实在庞大。明枪不易躲,暗箭更难防。”静了半响,又道:“你十六哥去山东剿匪,粮草上的事情交给你去做如何?只先说好了,户部管这一块的李主事是你五哥的门客,那是块硬骨头……”
今晚在乾清宫外,常红也等着的,与苏淡墨一同,见了永嗔甩脸走人的事儿。
常红如闻纶音,只笑道:“哥哥可莫要诓我……”
祥宇本名赵长吉,是永平侯府三房嫡出小儿子。
一队羽林卫在太子授意下,遥遥扈从。
想来蔡徒弟还不晓得独子捐躯一事——朝廷的密报也只本日下午才到。
常红内心急的没法,一面派人给他干哥哥常青送信讨主张,一面来等苏淡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