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尚德的爷爷,跟五皇子岳父李尚道的爷爷是同一个爹。
太子永湛立在床帐边,端倪清雅,装束清贵,抬眼瞥见幼弟,便招手表示他走畴昔。
戏台上,旦角咿咿呀呀唱着,“笑你我僧俗有缘三生幸,笑你我和诗酬韵在桃林。笑你我二八妙龄巧同岁,笑你我知音不识知音人。他笑你种桃栽李惜春光,难奈黄卷与青灯。他笑我繁华繁华不在乎……”
何况十七皇子掌捆李主事的传闻,早在户部漫衍开了,众小吏无人敢怠慢。
现在只要再做两件事情,永嗔的差事就算做好了。
内里就有人问道:“李公,莫非您这一回就吃了亏算了?”
太子永湛见他不肯改口,不由轻笑出声,这一笑又勾得胸喉发痒,便背过身去咳嗽了两下。
太子永湛不跟幼弟贫嘴,只笑道:“山东来信,说是你蔡徒弟的小孙子找到了。”
后院搭着戏台子,丝竹管弦声,隔着老远便能闻声。
太子永湛见他神情间很有悲色,因打趣道:“是否还是这个动静更好些?”
永嗔抹了把脸,再看时那点悲色已褪去了,只听他笑道:“蔡徒弟的幼孙寻到了当然好;你若好了咳喘,就好上加好了。”
“甚么动静算好动静?——除非是你咳喘好了。”
约莫被打羞了,李主事酒醒后便称病不出,竟日躲在家中,也不知忙些甚么。
兵部的所需账目已经报过来,清楚明白。
这一回李尚德若不是称病不出,而是就杵在户部,做一根搅屎棍,只怕再稀有日,那账目也理不清楚。
却说那李主事,本名李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