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急退两步,却错不开,谁知那寒刃到了面前,那人却似失力普通松了手。
耳边苏淡墨还在念叨着,永嗔盯着那人,欢畅……么?
却见月灿灿端坐着,动也不动,只望着窗外入迷。
“我既然嫁给了你,就该做你的老婆。只求你放过木易,我包管他这平生都不会再来南朝……”
“我却读过一句词,叫‘拟把疏狂图一醉’。”永嗔低声道。
*一刻值令媛,这孩子却要带哥哥游园。
永嗔听完,木着一张脸仰开端来,想了一想道:“灿灿,你我虽结为伉俪,却更似兄弟。”他笑了一笑,“你这脾气,跟mm也不沾边。现在他肯舍命来见你,你又如此回护,倒叫我感喟。人间可贵有恋人,我又何必做恶人。”
太子永湛渐渐向永嗔走来,脚步安稳,涓滴不像醉酒的人;及至到了永嗔面前,竟是罕见得先向他伸脱手来。
太子永湛顺次敬酒,在坐之人他竟是个个都叫得着名号,不管是何官职家世,都是普通敬一盏酒。
太子永湛扶额道:“好久未曾痛饮,倒不比畴前酒力了。”
永嗔见太子哥哥望着那匾额入迷,便道:“这是从西郊寺庙那处‘隐清园’来的名字。我仿佛记得哥哥说过,西郊寺庙,雪景更胜常日三分。现在雪夜观来,我这隐清阁又如何?”
“太子殿下多少年都未曾如许欢畅过了……”
永嗔喷笑道:“你那里做得了黄鹂鸟,我看海东青还差未几。”他将那匕首抛到月灿灿腿边,“这该是你二人定情之物吧?收好了。我以兵法治家,这屋里的事情,只要你不往外说,再没人敢传闲话。”言下之意,竟是全然接管了月灿灿的运营。
已是亥时,素月高悬,映着白茫茫的雪地,更加显得府中各处张贴的喜字红艳起来。
太子永湛勾起唇角,似是倦了,似是醉了,没有说话。
太子殿下这一圈酒敬下来,世人倒不敢再来闹永嗔这个正主,连最桀骜的九皇子永氿也循分起来——自太子驾临以后,竟是一句浑话也没再说过。
“不如先在我府上略躺一躺?”永嗔立时体贴,摆布一望,指路道:“太子哥哥先去那边阁子歇一会儿,我让人煮醒酒汤来。”揽着太子永湛往避风处走去,“醉了可别再吹冷风,闹起病来不是玩的。”
太子永湛发笑,“真是孩子话。”
“劳新郎官亲迎了。”太子永湛调侃道,进屋之时侧头悄悄咳嗽了两声。
“真让太医来了,这木易才是活不成了。”永嗔把玩着夺来的匕首,“郡王结婚之夜,有刺客要掳走郡王妃还要刺杀郡王——够诛九族的了。”
永嗔一面走上前去,一面也向窗户望去,猛不丁床下蹿出一人来,直扑向他。
永平侯爷冲动地神采通红,忙将满满一杯喜酒也灌了下去。
永嗔眺望被世人簇拥的太子哥哥,却只能从人群裂缝中瞥见他恍惚的侧脸。
内里保护听到声响有异,谨慎问道:“郡王?”
永嗔抓住落到半空的匕首,抢上一步,抵住了那人喉咙,尚不及开口,就听月灿灿低呼一声、称身扑来抱住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