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瞪下落在面前的花杆与上面零散的粉色花瓣——这玩意儿是太后的爱物?
景隆帝快步走到永嗔跟前,气得绕着他打转,故意一脚踹他个倒仰,又念着本日是他生辰,一时只是咬牙嘲笑。
陈嫔边哭边道:“这长命花乃是太后离宫前,拜托给贵妃娘娘的,乃是太后亲手养了三年的爱物。娘娘视若珍宝,涓滴不敢怠慢;因臣妾二人居于永和宫中,见娘娘每日为宫物劳心已是烦累不堪,便主动请缨要为娘娘分忧,顾问这盆长命花……”她捂着嘴巴,似是哭的说不下去了。
德贵妃摆布难堪,只好劝永嗔,“快住了口,跟你父皇认个错,这事儿也就揭畴昔了。”
永嗔皱眉,这当口说出送了人是大为不妙的。他爹迁怒之下很能够就把收礼的人一并记上了。他便梗着脖子道:“我剪来闻香,本日出宫放在马车里赏玩的,放了半日都有些蔫了,返来路上就顺手丢了。”
万一景隆帝指的本来是甲事,他噔噔噔地把乙事透暴露来——岂不是不打自招?
景隆帝面皮一抽,挽起袖子就往趴在地上的永嗔那儿走,边走边道:“梁尽忠,着人取杖刑的红头板子来!”
永嗔最怕的就是景隆帝这么问了。
正闹得不成开交,就听外头小寺人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太子殿下求见。”
“混账!”景隆帝怒喝一声,吼道:“你平日调皮恶劣,朕念在你年幼,也就揭过不提,更加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连太后的爱物也敢作践了!”
永嗔警戒地瞅着他。近似的话,他从梁尽忠那儿听到过好多次。比如他给十六哥凳子上泼墨,成果景隆帝来查抄功课,不慎一屁股坐上了那次;再比如他跟九哥打赌赢了人家的伴读过来,那伴读回家吓得高烧不止几乎一命呜呼,伴读他爹成平侯爷哭着给景隆帝上了折子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