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孙途,只是一个好大不平的浅显人罢了。”孙途迎着对方核阅的目光回了一句道。
“不,鄙人只是想替这些身有冤情的无辜者讨回一个公道。”孙途再次说道:“何况官府从没有明文规定说不是讼师就不能帮人申冤了。”
孙途……薛远朋内心默念这个有些熟谙的名字,随即便已想了起来,数月前阿谁在户部衙门大闹的少年不就是叫孙途吗?这让他立即就把刚到嘴边的怒斥给咽了归去,因为作为宦海中人,他已晓得其背后有着一座甚么样的背景,他可不想步了那位户部官员的后尘。
这让薛通判脸上更是暴露了惊奇之色,这么俄然就会有人无端伐鼓鸣冤了。要晓得在实际的汗青中,各州府县衙门外头的那面鸣冤鼓可不是任何有冤情的百姓都能去敲的,朝廷自有法度,官府自有端方,这等能轰动四里的行动只要当呈现如凶杀、盗匪出没如许的严峻刑事案件时才气被敲响,而不是像后代影视作品里那样,一点小胶葛就要去伐鼓鸣冤,那本地官员就底子腾不脱手来干其他政务了。
不过幸亏,他早有筹办,不然也不会带着世人来开封府伐鼓鸣冤了!
后者的面上却暴露了一丝挖苦的笑容来,这些当官的还真是把官官相护做到顶点了,找证据不是官府该做的事情吗,如何却问起他们来了?这不是偏袒,另有甚么才叫偏袒?
“你是讼师?”
“咚咚咚咚咚……”突如其来的鼓声击破了开封府衙的寂静,让正伏案疾书的通判薛远朋的手也为之一颤,差点画花了一份文书,在皱眉想了下后,他才蓦地反应过来,这鼓声恰是来自于衙门口的鸣冤鼓!
薛远朋的神采更加的凝重起来,公然这个孙途是有目标而来,为的恰是对于张秉苍!遐想到他凭借于童贯的身份,薛通判乃至都要猜想这统统都是童贯在背后主使了,这是他对本身政敌的赶尽扑灭哪!
“官人……”
就在薛远朋搁动手中笔,筹算派人去外头刺探一下环境时,一名差役已急仓促地赶了过来:“薛通判,有几名百姓俄然在外伐鼓,说有天大的冤情要向官府陈告,府尹的意义是由你来审断。”
“你是何人?”少年这番话让薛远朋更加觉着此人不普通,神采寂然地问道。
以是在沉默了一阵后,薛远朋只能寒了张脸说道:“你等所告固然触目惊心,但毕竟只是一面之词。本官问你们,这些事情可有确实的证据吗?”这话固然是问的那些苦主百姓,可他的目光却仍然落定在孙途的身上。
那些百姓被他这一吓,公然全都神采一变,暴露了惊色来,有几个还下认识地转头看了眼仍然安闲立在后边的少年,明显这位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但薛远朋的目光却没在他们身上有多少逗留,反倒落到了跟他们一起出去的另一名少年身上,因为此人出去后并没有如平常百姓见了官般惊骇万状,反而显得一派轻松,就跟去酒楼用饭似的。
在孙途冲那些百姓点头表示后,这些人方才略定下神来,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这位官人,我冤哪,我儿子在两年前就被人害死了……”
跟着孙途指定一人诉说其冤情,那位便面露沉痛之色,再次向薛远朋叩首,以求他能还本身一个公道。转眼间,七八桩或关性命,或关财产的冤情全数说完,孙途这才抱拳躬身道:“还请薛通判能替他们伸冤,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何况,现在已是腊月初十,眼看都将远因年节而封衙了,再加上这里还是帝辇之下的开封府,常日里各种政务多不堪数,又如何能够去受理百姓的奉告呢。
这些人各自说着冤情,让坐在上头的薛远朋都有些听不过来了,他再次一拍惊堂木:“你等不要如此混乱,一个个别离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