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途在旁也陪着一声感喟:“鲁大哥公然真豪杰,但你也该谅解一下林教头的难处。那花花太岁恰是高太尉家的衙内,他作为其部属,又怎敢真与其反目成仇呢?有道是人在江……人在宦海,身不由己呀。”
后者沉默了半晌后,才道:“就在两日前,我老友陆谦请我过府喝酒,我不疑有他,便也畴昔了。不想,这倒是一个骗局,他竟然早就通同了高铎那厮,谎称我出了事而将我娘子从家中骗出,竟欲……竟欲……”前面的话已经有些不好出口了。
“我已盘算主张,只要再见了陆谦,定不饶他!”林冲眼中尽是杀机地说了一句,但在孙途听来却心虚得很,因为他只敢针对陆谦,却底子不敢拿那真正的祸首祸首高衙内如何。
孙途点头表示认同:“有些事情确切让人觉着憋屈,但小弟觉得事情皆有两面。鲁大哥不在宦海天然是乐得清闲,无人管束,可你能做的也就打个抱不平罢了,却很难真正处理一些弊端。只有身在宦海,晓得应用宦海中的力量去斩断这些不公,方能真正挽救那些刻苦的百姓。”
鲁智深抓起酒壶便把里头的“玉壶春”一气全灌进了嘴里,随后才哼声道:“三郎,想不到还真让你说着了。”说着便看了一眼中间一样阴着张脸的林冲。
这日午后,孙途才刚把手头的事情办完,筹算归去练练弓马,鲁智深就和林冲两人神采阴沉地来到了旅店。见他二人俄然联袂而来,他还略有些奇特,不过还是把他们引到了楼上一处平静的雅座里上酒菜接待。
因为这一场风波,本来挺欢畅的一场集会也就草草结束,孙途带了雅儿归去。而后几日,因为流芳居里的买卖大好,他也不好再只拿钱不做事,便特地跑去酒楼帮起了忙来。
“此话怎讲?林教头不是连指头都没沾他一下便放了他拜别吗?莫非他还能恶人先告状不成?”
这便是林冲的哀思了,他虽有一身过人的技艺,何如身在宦海职位又低下,在面对下属家人的逼迫时,只能一次次地挑选让步。而鲁智深在明白这一点后,更是愤怒不已,实在有些接管不了对方的软弱。
在归去后,鲁智深仍然是忿忿难平,直言道:“那林教头的技艺俺是相称佩服的,可他的胆量却也太小了些。别说那混账调戏的是他自家娘子,就是不了解的女子被人如此,我辈也当脱手经验,毫不能等闲就让他分开了!”
“他必定不会甘休,必然会再想体例来夺人。”鲁智深这时倒是沉着下来了。
“恰是。要不是锦儿及时前来报信,只怕……”说话间,林冲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背工上用力,竟然把只瓷杯给生生捏碎,连手上见了血都全然不顾,可见其心中有多么的气愤了。
“他敢!如果他再敢对林教头倒霉,别人怕他,洒家可不怕他甚么衙内不衙内的!”鲁智深气得一拍桌子,差点把桌子都给拍散架了。但宣泄过后,他又有些寂然,因为他也晓得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儿,可不是本身说对于就能对于的。
“啊?”林冲顿时有些严峻地看了孙途一眼,前日他救下自家娘子后,觉得事情应当已经完整结束,以是才只想着找陆谦算账,如何照孙途的说法竟另有后患吗?
看了一眼林冲那更加忧愁的模样后,孙途又道:“鄙人这可不是杞人忧天的说法,而是按照人道得出的判定。像高衙内如许的人物,一贯以来但有所求都能获得满足,而这一回却在嫂夫人身上失了手,你说他会如何想?”
等各自落座后,孙途才看向他们:“鲁大哥,林教头,你们这是如何了?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高太尉?如何会扯上了他?”林冲有些惊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