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姐儿红了脸低下头,绞起了衣角,何板材皱紧了眉头,握拳咳了两声没多言,何氏却不依不挠了:“何板材你是死人啊,你婆娘叫个小丫头挤兑了去,另有脸不?”
年三十儿这天,芝姐儿也早早来帮手了,十来岁的小丫头做活儿倒是敏捷,炒大锅菜还缺点力量,烧火洗菜倒是没停歇过,还不时舀些汤水给她娘送去。夏颜也怜她聪明,见她连块糖都舍不得吃,就抓了把花生糖塞进她兜里。
何家就被安排在了第二轮,因着何漾母亲的旧情,也因着何漾是苏敬文发小的干系。
在内里时,夏颜也没歇着,紧赶慢赶做头饰。此次她放弃了珠帽,改做花冠了。
这日可贵出太阳,夏颜把舞裙挂到院子里晒霉。
此时夏颜正在内心思虑着新舞服该如何做,脑筋里不住有灵感往外冒,最让她忘不掉的,还是那梅林里的一片红。
何大林那里肯收这些,夏颜却执意不要:“我都已经赢利了,再用不上亲戚给的这些,倒是爹爹比来花消大,手头该不余裕了。”
家里一下子空了下来,连元宵庙会都不想出门看了。这世道不承平,几个县接年遭了雪灾,闹得家破人亡,拐孩子卖女人的事常有,何漾去拜访教员了,夏颜也不想单独出门。
败兴而至,败兴而归。
袖子做成三层喇叭袖,还打褶做出了荷叶边,本来筹算加的水袖,则改成了长绸,还是染成了红白突变的结果,在手掌处嵌了一根竹签子,便于舞姬甩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