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打趣的话,世人都笑了起来,有些人便顺势凑趣道:“何烦小娘子劳累,我家就有现成的酒水,何孝廉无妨赏个脸罢。”
不但男装,她还想做童装,做初级定制,还想开分店,更想把欢颜品牌做成一个个人!
就在买卖垂垂步入正轨时,一个天大的好动静砸下来――
“通灶的人明儿个上工,炉子有了四个,胡屠户家烧汤水的大炉子也得了。另有隔壁饭铺的一百只碗碟,今早借来的时候磕碎了几个。”
“一桌席面再添三十文罢,这回让街坊都纵情一回。”何大林顺手添了几笔,把菜票据写得密密麻麻。
再有三日何漾就能归家,夏颜早早锁了铺面,筹算先回家清算一番。几日不住人,家里就落了灰,她绞了抹布细心洒扫着,连死角处都抹得干清干净。
“这些情面将来让你哥哥处罢,不消累带你,灶可通了?炉子借了几个?”
“这些事少不得让你哥哥亲身安排,脚程快些明儿个早晨就到家了。你且把礼票据对过一回,多备些回礼,他捎话叮嘱过一回,这礼要细心着收。”
婉谢了大家聘请,脸都笑僵了才把这些人都送出。关上门来,一家人相互看看,一气儿笑了出来,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受。
王小媳妇拿着票据,每得一样就拿指甲划掉一行,少不得另有遗漏的,又要折归去补。午间就在面馆里吃了干丝面,夏颜往面上浇醋,夹起煎蛋咬上一口,累得话也不想多说一句。
老骡车结健结实跑了三回才把物件都购置齐备,一天跑下来出了一身臭汗,夏颜都闻见身上有股子馊味。买了几个馒头,筹算早晨对于着吃了。却没想家里竟热烈了起来,她一见这阵仗,就晓得何漾返来了,心下一喜,脚上都轻松了三分。
晚间一盘账,夏颜盯着算盘珠子愣了半晌,还当本身算错了,又重新打过一遍,这才肯定一天下来流水竟有八两七钱,刨去本钱,也七两不足。
何大林横了衣服去开门,夏颜飞了个眼神给何漾,俩人都心照不宣挤了眼色,等着狗皮膏药黏上来。
正繁忙着,门口涌出去一波人,都是四方邻居来道贺的,有人干脆接过夏颜手里的擦布主动擦拭了起来,夏颜被世人拱着坐在中心,只得告饶道:“叔叔婶婶们快别闹我了,又不是我落第,我家大郎外后天赋回,届时请各位赏光吃酒啊!”
店里挤满了人,都迈不开身子。夏颜取出早就备好的衣服架子,把裁缝一件件挂到上头,摆到了内里去。因是巷子口最末一家店,拐角处有块空位便宜了她。同一色系放一排,三五排错落摆设,一眼瞧去就极赏心好看标,饶是劈面铺子里的人,也有站在门口看热烈的。
伉俪俩进门一起说着恭喜,人还没踏进里屋,就把何漾重新到脚夸了一遍,夏颜翻了一记白眼,懒洋洋起家倒了茶。
何板材当头走着,何氏抱着个奶娃娃跟在前面,芝姐儿手上拎着竹篮子,上头盖了一层布。
夏颜手里的熨斗一歪,烧红的炭火散了一地,踏了两脚踩灭了火星子,连清算也顾不及,仓促拿几枚银锞子散了喜钱,就一起小跑往秋山去了。
夏颜一早约了王棉花家媳妇去采办菜肉,有些费工夫的菜,头天就得购置起来。菜市上的小贩们见了夏颜,嘴里都道着恭喜,连买菜的钱也不肯收,俱都抢着送菜。
何漾落第了。
可夏颜铺子里的衣料都是极便宜的,比自家裁布做衣贵不了多少,且她本身就是裁缝,有那不称身的,立时就能改了。更何况她这里的花色款式都是头一份,别处再寻不着类似的,帮衬的人天然多上三四成。
“菜肉倒尽够了,不如把酒换成黄封酒,叫上两坛子来焖醉鸡,”夏颜裁了红尺头折叠好,又拿红纸包裹了糖茶烟,分红小份装在草箩子里,几十份累得高高的,等宴客那日行礼用,“坐次可排好了?几个乡绅都递了名帖来,这可千万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