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姐儿闻言一愣,不解地望向夏颜,眼神也有一瞬失神:“甚么筹算?不就是拉扯弟弟么?”

冷盘已经摆上了桌,青花瓷小碟子盛着,一坛子好酒搁在桌中心,有那嘴馋的,凑着鼻头去嗅味儿。灶上的大锅菜翻炒如飞,大徒弟扎着短打,胸前背后汗湿了一片,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抓了辣子又撒盐,不必尝味就出锅了。屉笼里白面馒头蒸得又大又鼓,夏颜拿铜盆装了十来个,摸摸耳垂就端上了桌。

梅廉却浅笑点头,把手掌靠在嘴边悄悄说道:“妹子,这是特地送与你的,多谢上回互助,实在替我扳回了一城,现下族人们再也不敢小瞧我了。”

夏颜不动声色避开了她,一顿脚假装悔怨道:“我倒是想去,可我那铺籽实在离不得人。”

“这回好了,祖宗保佑,我们何家也算是灿烂门楣,”何板材一瘸一拐地走着,把芝姐儿手里的篮子拎了过来,“这里有些香片,另有他娘做的两双鞋,给大郎添喜。”

金蝉听了这话瘪瘪嘴,小声嘀咕道:“女孩子家家做甚买卖,虽是小户没那很多讲究,可到底抛头露面碍了何孝廉名声。”

夏颜见她只夹些冷菜素食,便把刚出锅的四喜丸子丢了一颗进她碗里:“你既有了弟弟,今后本身可有甚么筹算。”

“有那闲工夫还是想想本身的出息罢,别整日里断念眼儿,到头来反落不得好。”到底没再说拂她面子的话,扫了眼她手里的络子,一伸手拽了过来。

闻声何氏的嗓门越说越高,夏颜皱了皱眉,眼下却不能闹翻脸,只得陪着笑容迎了上去:“婶子,配房里有一匹顶好的妆花缎子,你可要裁几尺家去给芝姐儿添衣?去晚了怕不就没了,才另有几个亲戚说要分了的。”

“哦?那丫头家里是做甚么谋生的?姊妹几个?”何大林倒真上了心,何氏娘家也有些家底,虽是乡里人家,可到底也是购置了地步房舍的,自家媳妇不求闺阁令媛,只要本分孝敬就好。

何漾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短气儿:“我有甚好急的,倒是那闺女该急,真进了我家门,还不被你这个小姑子揉搓。”

这一顿直闹到未时才消停,早晨另有一轮,有些男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由着自家婆娘扶回家去,梅廉并几个相公也歇到了配房里,何漾更是不省人事,直接被抬到了床上,夏颜点上了安眠香就退了出来。

夏颜一听这话就觉气闷,面上也显出暴躁来:“你爹娘手脚齐备不过三十来岁,何为要你拉扯,你本身就没有过筹算?”

“你们来恰好,等忙过了这阵子,我们一家人抽个空回趟乡,去祖坟上祭祭罢。”何大林剥了一把花生,放到了何板材伉俪前头,“来年大郎要进京赶考,过了年怕是抽不开空归去了。”

芝姐儿把嘴里的饭菜用力咽下,咬了唇垂下眼:“颜姐姐,感谢你,你常日里固然冷些,可也是至心替我着想过的,我都免得。旁的东西拿不出来,这里有个小络子是我亲打的,早就想着送给你了,可一向没那机遇,你别嫌弃,下回拿五彩绦线再给你打个快意坠。”

走到近前,何氏把那女孩往前一带:“颜丫头,这是我娘家侄女儿,叫金蝉,今儿带来逛逛亲戚,你好生接待着呐。”

“您人来了就行,还客气甚么,”夏颜笑盈盈的,又一指门口的桌案,何漾的两个同案在记礼册,“贺礼先录个册,美意里稀有。”

院里金蝉磨磨蹭蹭等着,见夏颜来了,亲亲热热挽起了她的胳膊:“颜mm,下旬你可有空?我们约了去登高罢。”

夏颜端来小碟子,抓了一把瓜子给芝姐儿,本身剥了一块糖含在嘴里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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