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廉听了这建议,便一声不吭,夏颜也不欲逼得狠了,独自回屋安息,只留下他一人细细思虑。
“你能想通最好,这些事天然是你来操心就好,我们这就把合作的明细再捋捋?”
梅家教坊的歌舞都是上乘的,常日里达官权贵才气看到的演出,只要一碗茶水钱就能瞧见,这等便宜哪个不想占些。
背面何家二房也驾了一辆驴车,两家子把香烛纸钱并拢到一起,素酒坛子歪在箩筐里洒出了一小半,湿了半框承担,何氏见了一拧芝姐儿的耳朵,骂骂咧咧起来。
席上吃剩的菜都被人分了去,倒没甚么好清算的,把一些残渣馊水倒进了泔水桶,给那养猪的乡里人带归去了。
平常下馆子多是听先儿平话,再奢贵些的就是吹拉弹唱,平头百姓那里见过这等绝色,俱都翘首盼着吹翻开端。偏景福斋吊足了胃口,画册横幅早早挂了出来,却临演出前一刻,那幕帘还遮的严严实实,只要几朵绣花在上头,另有个不知所谓的裁缝铺子名号。
几个男丁在前叩首,女眷就跟在背面。夏颜也不是第一返来了,年节腐败都来祭过,除草倒酒非常谙练,也不需别人搭手,本身就把祭果火盆摆好了。
梅廉又拎着那小布袋来了,夏颜就晓得先前跟他说的话有了转机,心中一喜,乐呵呵迎了出去。
高端市场的口儿实在难撬,她这一步也是为将来做初级定制预热。欢颜的主体客流还是中低层百姓,在茶馆酒坊间鼓吹见效最快,几近立时就能变现。两下一考量,还是选了梅家的教坊。
几十个舞姬并吹打班子,另有大小管事并洒扫主子,一百来号人的吃穿用度都是花消,一支舞从编排到演出,除开每日的流水银子,打扮搭景道具都要烧钱。只要那大摆筵席的达官权贵才气请归去演舞,一月里也碰不上三五回,赏下来的银子还不敷补助饭食的。
去牲口场看了一回骡子,选了一头光毛的幼崽,养在了车马行里,每月给一百文的草料钱,待成年了才套车。
祖坟上的草荒了一片,坟头也平了,何大林拿铁锹铲了一块土坷垃立到上头。
和二房一道来还是第一回,她同以往普通围在前头烧纸钱,却被何氏一把拦了:“颜姐儿就在边上看着罢,你烧的纸钱祖宗收不到,也不消白搭香火了。”
夏颜敏捷捂着头往前一窜,躲开了他的手,又回身朝梅廉招招手,催他快点过来。
热热烈闹办过了酬谢酒,何大林就带着一家子去祖坟祭祖了。
终究定下欢颜铺子供应梅记教坊统统演出的衣料背景,而在演出前后,报幕人都要替欢颜铺子说两句告白词,另有那打杂的小工也会随时分发优惠券,有那打赏的客人,还能得一只欢颜出品的荷包扇套之类的小物。
梅廉到底是历练过的,没当即应了,半是踌躇半是迷惑道:“这发起倒是令民气动,可不知小妹你意欲何为?”
“我恰是要同你筹议这开源节流的主张的,我细心想过一回,不如你那班子的服饰都由我包了,你可情愿?”
路过院门口时,又仰起脸对何漾笑了一回,何漾龇了龇牙,顺手就要敲她的脑袋儿。
夏颜对这期间买卖人丁是有些冲突的,本身虽是荣幸,却见不得旁人受这苦。若不是赶上何大林,恐怕也早就被人拐了卖了。
“他婶娘,今儿个是欢畅的日子,可不兴惹得祖宗不快,触了霉头。”何大林在前头劝道,下了车给她娘俩一人一块饼子。
小奶娃被烟熏呛了,哭着咳嗽,何氏抱着拍了背,见还止不住哭,当下就解了衣衿要喂奶,也不顾这里另有几个大男人,夏颜背过脸去,总觉着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