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了。”
“不过是个出来卖的,还能翻出浪不成。”乳嬷嬷摆摆手叫小丫头退下,亲身坐在脚凳子上揉捏起来。
夏颜接过仓促扫了一眼,眉头拧了起来:“这条石榴裙不是另有一件,怎也记在上头?”
虽不似晚晴那件新奇妍丽,可胜在持重华贵。夏颜熨平了一块四方真丝巾子,搭配着水纹棉布滚了边,将一套衣裳包裹好,打了个标致的结儿。又取出印着欢颜名头的牡丹笺,在上头写了自家名号并祝辞,才马不断蹄送到了王府去。
姜王妃勾了勾唇角,把手上的猫眼戒指转了转,对下头人说道:“不消这般拘礼,看座罢。”
“针线房刚送来一套黛蓝缂丝褂子……”
一提这话,夏颜内心突然一紧,刚要起家解释,又被岔开了:“唉,这位花魁也是好才情,吟诗作对信手拈来,那句‘矜矜桔梗花,孤单开无主’连我听了都顾恤起来。”
再过了三五日,到底担忧的事还是来了。冬至前一日,两个自称是广阳王府的仆妇,来店里把夏颜请了畴昔,还来不及回家通传一声,人就被夹着走了。
桔梗花恰是晚晴身上料子的花色,没想到她还能拿这个做文章,电光火石间,夏颜立即接道:“桔梗不过是田间野花,那里能同明珠争辉。”
“罢了,可贵她能在一天内做出来。那衣裳就赐给下头罢,也是个被人操纵的,不必难堪狠了。你只需盯着兰馨坊就是,”姜王妃把被子拢好,又把脚伸出来让丫环揉捏,“这个花魁倒是有些手腕,想用一招祸水东引,引我们把气都撒在别人头上,嘁,岂能如了她的意?”
姜王妃听了也不起火,还是懒洋洋地说:“怎这般不谨慎?哪个弄断了,可罚了?”
广阳王妃是个二十来岁的妇人,身形微胖,脸盘圆润,看着倒是驯良的,一张脸更是保养得宜,嫩白得如同牛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