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甚傻话,一家子不就是困难时相互帮衬么。”何大林点了她一句,持续踩着木头桩子锯木料。
夏颜握着匕首的手差点被割了,脑筋也有一刹时空缺,还觉得本身听岔了:“你,你说啥?”
那中人鼻尖上冒着汗,只觉一阵口干舌燥。这屋主和租客都不是好惹的,现在这烫手山芋丢不掉,不由又悔怨揽了这么一桩买卖。到现在这境地,也不得不说实话了:“实不相瞒小娘子,这屋主实在另有其人。和您签契的不过是个管事,这屋子实在姓梅……”
“那屋主说了押金全退,可……”那中人又瞅了瞅夏颜的神采,艰巨开口,“可后日就得搬空……”
外头的热烈全由何大林摒挡,她只缩在家里,抓紧统统时候筹办物料。
夏颜绘了图,请他打了四张带爬梯的凹凸床,另有几张大案桌。院里的屋舍尽够了,宿舍、厂房并库房都能购置齐备,光阴松散,多耗一天就是几钱银子的开消,何大林手头的活儿一下子重了起来。
夏颜先找了写话本子的相公,让他写一出小戏,配角的名字就叫欢颜、喜颜和丽裳。又亲身画了几幅小像,把欢颜的遭受解释得清清楚楚,刻了拓板印成彩页,背面印上皇历、日历等合用物件。最后又请梅记教坊出马,请弹写先生创了一曲委宛悲怆、潸然泪下的词曲。梅廉觉着家里的姑姑如此下作实在丢人,更是觉着几番都对不住夏颜,故意赔偿,便毫无保存地相帮。
“你怎比我还痛心,要我说,幸亏这事儿发作的早,如果待扎了根再拔起,那才是塌天之祸,你这姑姑竟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呵呵。”夏颜煮了一锅菊花脑蛋汤,拿勺挖盐搂了,这个天儿就该吃些野菜败火气!
眼下恰是家里困难的时候,夏颜手里只剩百来两银子,本来想着做本金用的,如果实在没体例,只得动用了。何大林见她愁眉不展,反安抚道:“你哥哥说了这些事不消咱操心,他自有成算,再不过,就在吏部挂名等调派。”
左不过这两日就得定下,她能等得起买卖却等不起,铺面越早开丧失越小,现在外头很多人都问欢颜裁缝怎说没就没了的。
契上写得明显白白,如果提早收屋,不但当月租费全免,押金全退,还要倒赔一个月房钱,并且按店铺日流水补助十倍!
新寻的店铺虽比不得玉明街气度,可也隔着不远,四间半的铺面非常宽广,原是个饭庄。一楼是大堂,二楼是七八个独立小包,留一间做事情室,另一间做会客室,其他便可请人拆了改成大通间。
当下就找屋主把屋子定了,这回她请了三个街坊做干证,把定契审了又审,连一丝缝隙也不放过,永除后患。马不断蹄请匠人进门,把后院的墙全拉了重砌,多添一排罩房。何大林也尽力相帮,把手上的票据都推了,只一心一意帮夏颜打家具。
夏颜拿了钱,雇了几个长工打包行李,出门把“转店公告”贴到了门扉上,又亲身举大叉将牌匾取下,抹开了上头的灰尘,回顾看了一眼空落落的门面,又见了台阶上对劲洋洋的梅氏,轻视笑了。
正凝神间,忽听何大林叫着她的名字跑出去:“大妞,大郎中了!咱家也出了个同进士!”
夏颜早就在店里恭候了,见梅老板亲身来了,眯眯眼儿,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抬手朝面前的椅子虚让了一下,请她入坐。
言论争,自来就是最好的兵器,如果这一步走得好,能让仇敌的战术全数白搭!